后一页正在自动书写,墨字在纸上流淌:“万族同心,空间稳固,天地共生之道成,自此异人界再无纷争,万物咸宁”。书页的末尾,画着幅巨大的插画——万族的人在共生海的同心树下野餐,三一门的道长给噬灵族的孩子讲道,控沙族的族长与冰族的使者下棋,周明与石明坐在树杈上,手里捧着新写的《共生新篇》,封面上,空间兽的虚影正守护着这片祥和。
周明望着窗外的共生星,它的光芒比以前更亮了,周围的守护星也多了许多,像无数双眼睛,温柔地注视着这片土地。他想起那些曾经的敌人:毕渊的悔悟,空间兽的恐惧,吞灵兽的无奈,原来每个邪恶的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而治愈这些伤痛的,从来不是力量,是理解,是原谅,是那份愿意相信彼此的心。
石明突然指着广场,孩子们正围着棵新栽的同心树唱歌,歌词是各族语言混编的,大意是“我们不一样,但我们在一起”。树的顶端,空间兽的本命珠发出柔和的光,将歌声传遍四野,连天空的云朵都停下脚步,在光中化作万族图腾的模样。
“《共生大典》写完了,”周明合上典籍,封面的万族图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但故事还在继续,不是吗?”
石明笑着点头,掌心的尖耳图腾与周明的同心结同时亮起,两族的异能在空中交织成道彩虹,彩虹的尽头,万族的孩子们正朝着他们跑来,手里举着刚画的画,画上是片无边无际的共生花田,花田里,每个种族的人都在微笑,都在拥抱,都在过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他们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没有惊天动地的伟业,只有细水长流的和平;没有永恒的英雄,只有代代相传的理解。而那些曾经的伤痛,那些流过的血,那些未说出口的对不起,都化作了滋养共生花的泥土,让这片土地上的和平,开得更加绚烂,更加长久,永远不会凋零,永远不会结束,永远在那些平凡的日子里,静静生长,静静绽放。
万族城的同心树下,周明正用银线将各族的异能结晶串成风铃。控沙族的金沙在阳光下流转,冰族的冰晶折射出虹光,蛊师的荧光蛊嵌在其中,发出细碎的嗡鸣。风一吹,风铃撞出的声响竟能安抚周围躁动的异能,连最调皮的影族孩童都安静下来,趴在树杈上听着。
“东边的‘迷雾沼泽’出事了,”石明踩着共生花铺就的路走来,兽皮靴上沾着些紫色的泥,“沼泽里的‘幻蝶’突然集体迁徙,翅膀上的磷粉能让人陷入幻境,已经有十几个采集草药的弟子被困在沼泽中心,说看见‘两族未和解时的战场’。”他摊开掌心,一只翅膀残缺的幻蝶正微微颤动,磷粉落在皮肤上,映出片血色残阳——三一门弟子与噬灵族猎人在沼泽里厮杀,双方的尸体堵住了溪流,溪水都变成了红色。
周明指尖的同心结突然发烫,将幻境看得更清:战场中央,两族的孩童正躲在芦苇丛里,互相传递着野果,眼神里没有仇恨,只有恐惧。“幻蝶的幻境不是恶意,”他轻轻抚摸幻蝶残缺的翅膀,“是沼泽地脉里的‘战殇气’在作祟,这些蝴蝶以情绪为食,战殇气越浓,它们的幻境就越真实。”
《异闻录》从书架上飘落,自动翻到记载迷雾沼泽的一页,插画里的沼泽深处有座“和解碑”,是当年两族休战后共同立的,碑下埋着两族孩童交换的信物。“要驱散战殇气,”周明指着碑底的铭文,“需用当年交换的信物,加上现在两族孩童的‘纯真气’,方能净化。”
临行前,沼泽附近的共生堂送来个木盒,里面是些锈迹斑斑的小玩意儿:三一门弟子的桃木剑玩具,噬灵族猎人的尖牙项链,还有个用芦苇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半块干硬的野果——正是插画里记载的信物。“老堂主说,这些是当年从沼泽淤泥里挖出来的,”送盒的弟子眼眶发红,“他还说,每次月圆,沼泽里都会传来孩童的哭声,像是在找这些东西。”
迷雾沼泽的雾气是淡紫色的,吸一口就觉得头晕目眩。周明将同心结悬在头顶,紫金光晕荡开,雾气中浮现出无数透明的孩童身影,都在朝着沼泽中心跑去。“他们是当年战死族人的孩子,”石明的尖耳捕捉到细微的啜泣,“战殇气让他们的残魂困在这里,以为还在打仗。”
沼泽中心的和解碑已经倾斜,碑身上的“休战”二字被战殇气腐蚀得模糊不清。碑下的泥土里,幻蝶的幼虫正啃食着什么,发出“咔嚓”的声响——是当年两族孩童埋下的信物篮,篮子里的野果已经化成黑泥,只有那半块干硬的野果还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