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摆手打断他,“你走吧。”
二黑犹豫了一下之后认命地点了下头,转身朝城门方向走去。
李青身边的亭卒疑惑地问道:“大哥,咱就让他这么走了?一旦他把事情抖出去,义父和咱们可都危险。”
李青嗤笑道:“这种匪人,别说还会威胁到义父,就算是平日里被我看到,也绝对不会留他性命。义父早有安排,咱们趁他出城的时候闹出点动静,让大家都知道黑虎山的匪人进城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很多店铺也开始营业。
县令冯永发穿好官服,来到前院准备办公,却被迎面而来的两名昨晚看守证物房的差役拦住。
“大人,昨天晚上证物房里一块玉佩丢了。”
一名差役苦着脸汇报。
可没想到冯永发却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你们每天也不容易,这件事就不要宣扬了。本官替你们压着。”
这让二人冒出一头的雾水。
冯永发平日里最是刻薄,典型的“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可今天居然能有了同理心。
“谢大人。可是……那证物好像将来要还给本主的呀。”
冯永发摆了摆手,“这有什么的?到时候打发一些铜钱便是。你们去忙吧。”
两个差役刚离开,刑房的小五子急三火四地跟冯永发撞了个满怀,手里的一张通缉令掉在地上。
冯永发气得胡子撅起来,“眼睛瞎了?”
小五子赶忙躬身施礼,“冲撞了大人,小的该死。”
“何事如此惊慌?”
“回大人,今日在南城门发现一名被通缉的黑虎山匪人。当时城门进出人太多,被那匪人溜了。我这是去找江头,看看是不是要派人去追。”
冯永发摆了摆手,“去去去,以后别这么毛躁。”
“是!”
应了一声之后,小五子弯腰捡起地上的通缉令,心里却在琢磨今天在后门发生的事情。
冯永发目光扫过却大吃了一惊。
“这……这人是黑虎山的?”
“是啊,这家伙叫二黑,是黑虎山的一个头目,最近这段时间干了不少丧心病狂的事情。从丁级通缉犯变成了丙级。大人,您……认识?”
小五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一眼就认出这个二黑便是天不亮就过来取走玉佩的人,冯永发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晕。
“呃……江捕头最近事情够忙了,这点小事就别去烦他。一个小毛贼而已,跑了就跑了。你不是手头还有案子吗?赶紧去办。”
开什么玩笑,现在无论二黑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被抓的话,他这个县令别说是再进一步,能不能保住乌纱都是个问题。
看着小五子转身往回走,他的心才放下。
他赶忙取出楚家的腰牌,仔细端量着,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关键这事儿除了楚昇之外,不应该被别人知道。
刚想到此处,他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刚才路过杨勇平日办公的房间,并没有看到人。
昨日杨勇可是跟楚昇一同去了牤牛村。
一个非常不祥的预感在他脑袋里面盘旋。
正在这个时候,小五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大……大人,不好了。楚家的下人说昨夜楚公子彻夜未归。”
“嗡”的一声。
冯永发觉得自己脑袋快炸了。
这句话好像昨天一大早就听了一遍,结果楚修被人弄死了。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楚昇……
一想到刚才取走玉佩的人是黑虎山的土匪,他心里开始哆嗦,不敢继续往下想,赶忙挥了挥手,“去……去把江捕头叫来。”
不多时,江峰带着小五子来到冯永发面前。
“大人,我马上带人去牤牛村核实情况。”
冯永发拉着江峰来到一旁。
“事关重大,无论如何,我要个最合理而且跟咱们县衙没有任何关系的答案。”
闻听此言,江峰也是一愣。
听这意思,冯永发好像知道什么,难道楚昇也出事了?
如果真出事了,这县太爷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都跟萧逸一样,能掐会算了?
而且刚才听两个证物房的差役说了跟冯永发汇报玉佩失窃的经过,小五子也说了刚才在后门遇到二黑的事情。
呀!
难道冯永发跟黑虎山的人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