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震动,符文崩裂,整个黄巾营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天空中的月亮染上血色,映照在张角那张由无数细小咒文组成的脸上。!咸.鱼?看,书- _首!发/他的声音不再是千万人叠加的诡异回响,而是低沉、沙哑,像是疲惫至极的老者。
"顾十七,你问我为何创造这规则世界?"张角缓缓抬起手,指向跪伏在地、异变成怪物的黄巾军,"你看他们,生前是农夫、工匠、流民,死后本该入轮回,可这世道,连轮回都不公!"
顾十七咬牙,手中紧握阴阳太平镜:"所以你扭曲阴阳,让他们白日为人,夜晚为鬼?这就是你的太平?"
张角低笑,笑声里带着讽刺:"你以为,地府的轮回就公平吗?"
"什么意思?"
"六道轮回,善人入三善道,恶人入三恶道,看似公正,实则不过是另一种枷锁。"张角的声音渐渐冷冽,"你可知,为何世间总有贵人欺压贫民?为何恶人享福,善人受苦?因为所谓的'业果',不过是上位者定下的规矩!"
顾十七心头一震:"你是说……地府也会徇私?"
张角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可曾见过富人布施?可曾见过修行者救下一只将死的鸟?"
"见过。"
"那你可曾想过,那只鸟为何该死?"
顾十七怔住。
张角冷笑:"因为在地府的规则里,它命数己尽,该死。·x_x*n′y!d+..c^o\m¢可若有人强行救它,便是破坏阴阳平衡。"
"救一只鸟……也算破坏平衡?"
"当然!"张角的声音陡然拔高,"六道轮回,自有其秩序!你是什么命,就该受什么苦!你是什么人,就该享什么福!强行改变,便是逆天而行!"
顾十七心中翻涌,忍不住反驳:"可若见死不救,又算什么善?"
"善?"张角嗤笑,"你以为行善是什么?是施舍几文钱?是救几只鸟?错了!真正的善,是让世间不再需要施舍!"
"可若不从小善做起,大善又从何而来?"
"愚昧!"张角怒喝,"你可知,为何世间苦难永无止境?因为你们所谓的'行善',不过是饮鸩止渴!"
"……"
"富人布施,穷人感激,可富人依旧高高在上,穷人依旧卑贱如泥。修行者救鸟,鸟活了,可鸟的命运本该死,它下一世或许投胎成更苦的畜生,你救它,反而是害它!"
顾十七心头一震,隐约明白了张角的意思。
“我虽画符救人,施粥济世,然天下庶民,因何受苦?”
"真正的善,不是施舍,而是改变规则!"张角的声音如雷霆炸响,"若世间无压迫,何须施舍?若轮回无偏私,何须救鸟?"
"所以……你创造这个规则世界,是想……重建轮回?"
张角沉默片刻,符文面具上的咒文缓缓流动,最终,他低声道:
"苍天己死,此黄天当立之时。+j.i_n?w-a!n`c~h/i+j/i?.^c?o!m!"
"甲子尚水,显炎汉将亡之兆。"
"三公既现,领大道而立黄天。"
"天地三才,载厚德以驱魍魉。"
"联九州黎庶,撼一家之王庭。"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仿佛在诵读某种古老的誓约。
"吾以此身为药,欲医天下之疾。"
"苍天离兮,汉祚倾颓。"
"逢甲子之岁可问道太平。"
"紫薇离北,七煞掠日。"
"此天地欲复以吾为刍狗。"
"贫道所求之道,非富贵,非长生。"
"惟愿天下太平。"
顾十七听得心神震荡,他终于明白,张角并非单纯的疯子或野心家,而是一个看透了世间不公,试图以一己之力颠覆规则的狂人。
"所以……你创造这个规则世界,是想让人间不再有苦难?"
"苦难永存。"张角冷冷道,"但至少,我可以让苦难……公平!"
"什么意思?"
"在我的世界里,白日为人,夜晚为鬼,无论贵贱,皆受此律!"张角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富人白日享福,夜晚便要化作厉鬼受苦!穷人白日受苦,夜晚却能以鬼身复仇!这才叫公平!"
顾十七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强行平衡善恶?"
"善恶本就不该由天命定!"张角厉喝,"阎王若真公正,为何有人生来富贵,有人生来贫贱?为何有人作恶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