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谢玄书房前,靴子和裤腿已经湿了,不过谢瑾却对此并不介意。/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将整个雨夜照得惨白,谢玄看着谢瑾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惊。
表情瞬间变为平常,站起身来,道:“皇兄来了,快进来。”
谢瑾走进书房,坐在谢玄对面,道:“你怎么想到要找我这个皇兄聊聊了?”
谢玄轻声一笑,道:“明日就是皇兄大婚了,可有什么感觉?”
谢瑾道:“哎呀,毕竟是人生中仅有一次的大事,总归是有些紧张的。”
谢玄似是在打趣,道:“堂堂大唐太子,江湖上一呼百应的人物,竟也会这样?”
谢瑾道:“再怎么着我也是人啊,再说你贵为大唐明王,成婚那天就没紧张过?”
谢玄道:“不一样。”
谢瑾问道:“哪不一样?”
谢玄回答:“你我不一样。”
谢瑾轻笑一声,道:“哪不一样了?虽然年纪比你大几岁,但经历都差不多。”
谢玄摇了摇头,道:“差的太多,你是嫡长子,集万种荣耀于一身的太子,而我,只是一个母妃被打入冷宫,从小受尽白眼的庶子。\卡_卡/暁~税/徃? ?首~发,”
谢瑾听出了不对劲,斟酌了一番措辞,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嫡庶从来都只是用来区分长幼的工具,并不能代表什么。”
谢玄道:“是吗?那我为什么从小就遭人白眼,想要的东西一个也留不住,甚至母妃去世的时候我在一边快哭断气却没有一个人来。”
谢瑾听罢,心中有些发梗,道:“你知道的,这并非父皇本愿,况且,他后来也对你心怀歉疚。”
谢玄看着谢瑾,轻嗤一声,道:“心怀歉疚?不过是为了他自己打的算盘罢了。”
谢瑾道:“不是的,是真的对你心怀歉疚,不然,他也不会……”
谢玄打断他的话,道:“够了,若是真对我心怀歉疚,他为什么不把我最想要的给我?”谢玄最想要的是什么呢?虽未明说,但尽人皆知。
谢瑾皱着眉头,想起谢玄从前谋划的种种,樊川灭门想要嫁祸给自己、冬猎时下的杀手,道:“那你就因此加入了魔教?”
谢玄看着谢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道:“加入?皇兄应该还不知道吧,八苦门,如今是叫明教,而我,是明教教主,不知我这个教主有没有资本和你这个江湖颇负盛名的侠客有一争之力呢?”
谢瑾看着谢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谢玄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么,有些事就是他一手操纵的,包括那些谢瑾不论如何也不愿意多想的事。_卡¢卡,小/税¢网` `埂_鑫`嶵′全.
谢瑾道:“我不信,你是怎么让他们心服的?你是被胁迫的是吗?”
谢玄道:“让别人为我所用,并不需要他们心服,只需要做一笔交易就好,难道萧逸没有告诉过你吗?”
谢瑾道:“谢玄,现在回头还能来得及。”
谢玄道:“回头?不,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或者说,我本来就没有退路,从前我总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人,我却从小就要遭人白眼,但是母妃去世的那个晚上我想明白了,想的很明白,造成我悲惨生活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没权,没有权力,所以总是被人攥在手里,生死荣辱皆在别人一念之间,这种感觉很不好,所以,要想摆脱这种生活,我必须要有权力,有能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臣服在我脚下的权力。”
谢瑾看着谢玄,皱着眉头,道:“那你就可以不择手段?”
谢玄冷笑一声,眼中尽是悲哀与愤怒,道:“不择手段?他为了打压我,为了让世人都觉得你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那一个,他所做的才是真正的不择手段!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瑾眼中怒火中烧,咆哮道:“那你就可以给他下毒?别忘了,他是你父亲!”
谢玄冷笑,道:“父亲?从我母妃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我父亲了,他就是我必须要复仇的人。”
谢瑾怒喝道:“谢玄!”
“谢瑾!本来我也可以不走到今天这一步,本来我也可以跟他在最后的时间中虚与委蛇,可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那么喜欢江湖,你为什么要回来!就是因为你,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还有钟莹,你们!一起让我不得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