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气弥漫开来,混着胡饼的焦香,是他素日喜爱的口味。可今日,却莫名觉得腻味。
他抬眸,透过半开的窗,望向清晖院的方向。——她连他的饮食喜好都打探清楚了?——是管家多嘴,还是她……特意问的? 心口那股熟悉的闷堵感又涌了上来。他抬手推开食盒,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卷兵书,却半天未翻一页。两人相安无事的度过半月。这日,夜色沉沉,沈知楠踏着廊下的灯火来到书房外。侍卫见她,立刻抱拳行礼:“王妃。”她微微颔首,声音轻缓:“我有事寻王爷,劳烦通传一声。”侍卫正要转身,书房内却已传来萧珩冷沉的声音——“让王妃进来。”沈知楠眸光微动,抬步走了进去。书房内烛火通明,萧珩坐在案后,手中执笔未停,直到她的脚步声停在案前,他才抬眸。沈知楠福身一礼,姿态端庄:“王爷。”萧珩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心中那股憋闷感又翻涌而上。——她总是这样。恭敬、守礼、进退有度,仿佛无论他如何冷淡,都无法让她失态半分。“什么事?”他语气冷硬。沈知楠抬眸,目光平静:“太子妃邀妾身明日去太子府赏花,特来告知王爷。”话音一落,萧珩指节微紧,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太子府。赏花。——楚明澜邀她?他胸口那股郁气陡然翻腾,语气更冷:“日后这些事,王妃自行做主便好,无须问我。”沈知楠微怔,但很快恢复如常,只轻轻颔首:“好。”她后退半步,声音依旧柔和:“夜深了,王爷早些歇息,妾身告退。”(转身之际)萧珩盯着她转身的背影,忽然开口:“等等。”沈知楠脚步一顿,回眸看他。“……明日早些回来。”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萧珩自已先怔住了。书案上的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将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照得无所遁形。沈知楠眸光微闪,随即垂眸应道:“是。”第二日,太子府中。沈知楠踏入太子府花园时,满园春色扑面而来。楚明澜远远瞧见她,立刻放下手中长弓,快步迎上前,笑容明媚如朝阳——“弟妹!你可算来了!”她一把拉住沈知楠的手,掌心温热,带着常年习武的薄茧。“刚成亲那会儿,想着你们定是忙得脚不沾地,如今可算清闲些了,我这才敢来扰你。”她眨了眨眼,语气爽朗,“没耽误你事儿吧?”沈知楠微微一笑,摇头道:“嫂嫂言重了,日后若觉无聊,随时可唤我。”楚明澜眼睛一亮,立刻挽住她的手臂:“太好了!走,我带你看个新鲜的!”(花园奇景)花园中央,几个铁架支起,炭火正旺,侍从们端着各式食材鱼贯而入,鲜嫩的羊肉、时令的野菜、香料研磨的蘸料一一摆开。沈知楠有些诧异:“这是……?”楚明澜神秘一笑,拍了拍手:“这叫‘炙肉’,北境的吃法!看着粗犷,可香得很!”她亲自拿起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放到沈知楠面前的青瓷碟里:“尝尝?”肉香混着孜然与胡椒的气息扑面而来,沈知楠垂眸,看着油光润泽的肉块,轻轻执起银箸。沈知楠咬下一小块肉,香料在舌尖炸开,带着微微的麻与辣。她抬眸,对上楚明澜期待的目光,轻声道:“果然美味,嫂嫂好手艺。”楚明澜笑容更深,又递来一杯酒:“配这个更妙,北境的马奶酒,烈却不伤喉。”沈知楠接过,杯壁冰凉,酒液却滚烫。楚明澜捧着鎏金酒壶凑近时,沈知楠闻到了北地沙棘特有的酸涩气息。马奶酒在琉璃盏里晃出细碎的光,倒映着太子妃亮晶晶的眼睛。"如何?"楚明澜指尖沾了酒液,在案几上画了个圈,"比京中的梨花白够劲吧?"沈知楠咽下喉间灼热的酒气,唇角扬起真心的弧度:"确是京中尝不到的风味。"暮色渐沉,廊下宫灯次第亮起。楚明澜正拉着她演示北境牧民套马索的玩法,忽听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殿下回来了!"萧景踏入花厅时,肩上还沾着未拍净的柳絮。沈知楠刚要起身行礼,就被太子抬手制止:"一家人不必多礼。"目光却落在妻子挽着沈知楠的手上,眉梢微挑:"明澜这是做甚?""我与知楠投缘得很!"楚明澜将脸贴在沈知楠肩头,这个亲昵的动作让琉璃盏里的酒面晃了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