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在触及房梁前突然散开。
萧珩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想起昨夜沈知楠在他身下颤抖的模样。老太医逃也似地退出去开药,临走时还不忘带上门。吱呀一声响后,屋内只剩更漏滴答。萧珩缓步走到床前,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因圣旨成为他妻子的女子。她眼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唇上还留着伤口。被角滑落处露出锁骨上一片淤紫,那是他昨夜发泄般啃咬的痕迹。"......疼......"沈知楠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呢喃,身子微微蜷缩。萧珩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及她脸颊时猛地僵住——"王爷,药熬好了。"侍女在门外轻声禀报。萧珩收回手,仿佛被那发丝的温度灼伤。他转身时瞥见铜镜中自已的倒影——那个素来冷静的自已,此刻眼中竟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好好照顾王妃。"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他自已都惊诧于语气里的柔和。跨出门槛时,萧珩下意识回头看着床榻上那脸色苍白的女子。书房的门在身后重重合上,萧珩跌坐在紫檀圈椅里。案头堆着的军报上还沾着西北带来的沙粒,他随手抓起一份,却发现视线根本无法聚焦。羊皮纸上的墨字扭曲成沈知楠昏倒时苍白的唇色。"该死..."他抬手遮住眼睛,掌心却残留着她发间淡淡的墨香。这香气让他想起昨夜,当他药性发作将她压在锦被间时,那股若有若无的松墨气息——砰!拳头砸在案几上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萧珩猛地站起身,却又不知该往何处去。太医的话在耳畔回响: "行房时该多顾虑王妃一些",每个字都像鞭子抽在脊梁上。凤仪宫内,金丝楠木屏风上的百鸟朝凤图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皇后倚在缠枝牡丹榻上,指尖的金护甲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青玉案几,发出清脆的声响。"儿臣给母后请安。"太子萧景携太子妃楚明澜行礼时,注意到皇后眼下两片淡淡的青影。他这位素来端庄威仪的母后,今日竟连发间的九凤步摇都歪了几分。"母后这是怎么了?"萧景接过宫女呈上的君山银针,亲自奉到皇后跟前,"可是昨夜没歇好?"皇后接过茶盏,目光却飘向殿外——那个方向通往晋王府。她想起今晨萧珩拉着沈知楠离去时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同样都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怎么偏生次子就这般让她劳神费力。"珩儿...该是恨上我了吧。"茶盖轻碰盏沿,发出细碎的哀鸣。萧景闻言失笑:"母后多虑了,二弟虽然性子冷了些,对母后还是很孝顺的。"他转头看向妻子,"明澜你说是不是?"楚明澜正盯着皇后案前那盆蔫头耷脑的魏紫牡丹出神。听到丈夫询问,她英气的眉毛微微挑起——昨夜赏菊宴散后,她亲眼看见皇后身边的嬷嬷从萧珩的宫殿出来。"母后昨夜......成了?"楚明澜单刀直入,皇后被儿媳的直接噎住,金护甲在茶盏上刮出刺耳声响。她偷眼瞥了瞥长子困惑的表情,终究没好意思说自已在次子殿中放合欢香的事,只得冲楚明澜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母后!"萧景手中的茶匙当啷掉在案上,"您该不会给二弟塞侍妾了吧?他上月才娶了沈相嫡女......"楚明澜突然咳嗽起来。她想起今早听闻晋王妃昏厥的消息,再联想皇后此刻的神情,顿时心如明镜。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将军,此刻耳根竟有些发烫。"景哥,"她拽了拽丈夫的衣袖,低声道,"母后是给二弟和知楠...下了药。"殿内霎时静得可怕。窗外一只画眉鸟正巧落在枝头,啾鸣声显得格外刺耳。萧景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最后定格在哭笑不得上:"母后,您这......""本宫还不是为了他好!"皇后突然拔高声音,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案几上,"成婚月余都不圆房,沈相可不是吃素的,让他的女儿如此被人糟践......"楚明澜轻叹一声。她走到皇后身后,熟练地替婆婆扶正歪斜的步摇:"母后该给二弟一些时间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珠翠间,"他会喜欢上知楠的。"晋王府,烛火轻晃,床帐内,沈知楠缓缓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喉咙干涩得发疼,她微微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小姐,您醒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