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
晨光漫过窗纱时,沈知楠睁开了眼。浑身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比上次在宫中更甚——那时他们都被药物所控,可昨夜,她是清醒的。清醒地承受着他的疯狂,他的失控,他近乎掠夺的占有。身旁的床榻早已凉透,连一丝余温都没留下。她怔怔望着空荡的枕畔。——他醒来看见她这副模样时,是什么心情?是如上次那般愤怒?还是……厌恶?她不敢深想,艰难地支起身子,可刚一动,腿间的疼痛便让她倒抽一口凉气,险些跌回去。她咬着唇,强撑着坐起,却在低头时看见自已手腕上狰狞的指痕——那是他昨夜扣着她时留下的。——他到底怎么了?她从未见过那样的萧珩,猩红的眼,滚烫的呼吸,近乎野兽般的掠夺……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门外突然传来沈知宴的敲门声。"楠儿,起床了吗?"沈知楠浑身一僵,慌乱地拢紧了本就穿好的衣襟,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抖。"大哥,我……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出去了。"她尽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可尾音仍带着一丝颤意。沈知宴在门外沉默了一瞬,随即道:"哪里不舒服?告诉大哥,我去请……"话音未落,门已被推开。沈知楠甚至来不及遮掩,就这般狼狈地撞进兄长的视线里————凌乱的床榻。——地上破碎的衣衫。——她手腕上的青紫和脖颈上那一圈清晰的指印和齿痕。沈知宴的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瞬间阴沉如铁。"谁干的?"他的声音冷得骇人,"是不是萧珩?"沈知楠张了张口,可还未出声,沈知宴已猛地转身,大步往外走去。"大哥! "她急急唤道,可沈知宴充耳不闻,背影凌厉如出鞘的剑。——他去找萧珩了。沈知楠想追,可刚一动,腿间的疼痛便让她跌回床榻。她攥紧被褥,眼眶酸涩,却终究没有哭出来。——她不知道萧珩为何会变成那样。——更不知道,大哥去找他后会发生什么。寒潭的水面平静如死寂,映不出萧珩眼底的暗涌。他站在昨夜浸没自已的地方,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疤痕——那是他今晨替沈知楠擦拭身体时,指甲深陷皮肉留下的。——他伤了她。这个念头如附骨之疽,啃噬着他的理智。——他怎么能?他明明最想护着她,可最后伤她最深的,却是他自已。身后传来脚步声,萧景站在十步外,眉头紧锁。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珩——脊背绷得笔直,却像是被什么压弯了灵魂。"二弟......"萧景刚开口,一声暴喝骤然撕裂山涧的寂静。"萧珩!!!"沈知宴的身影如疾风般掠过萧景,一拳狠狠砸在萧珩脸上!——萧珩没有躲。拳头撞击骨骼的闷响在寒潭边回荡,萧珩踉跄后退两步,嘴角渗出血丝,却仍沉默地站直。"你混蛋!"沈知宴揪住他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又一拳砸下,萧珩的颧骨瞬间青紫一片。"......那么对楠儿!"萧珩依旧没有还手,甚至连格挡都没有。他垂着眼,任由沈知宴的拳头如暴雨般落下,仿佛这具躯壳早已不属于自已。——他该打。——他该被千刀万剐。萧景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前拦住沈知宴:"沈大人!冷静!"沈知宴挣开萧景的手,眼底猩红:"冷静?太子殿下,若今日躺在那儿的是太子妃,您还能说冷静吗?!"萧景一怔,目光转向萧珩——那个向来冷漠的二弟,此刻嘴角带血,眼神却死寂如潭。"二弟......"萧景声音发紧,"到底发生了什么?"萧珩终于抬眼,看向沈知宴,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杀了我吧。"沈知宴浑身一震。萧珩缓缓闭上眼,喉结滚动:"若你觉得......这样能替她出气。"寒潭水面映着沈知宴暴怒的面容,他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掌心凝聚的内力震得袖袍猎猎作响。"你以为我不敢?"他冷厉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个字都裹挟着滔天怒意。萧珩沉默地抬起下颌,喉结上的血痕还在渗血——那是沈知宴方才掐着他撞向山岩时留下的。他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