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周身散发的戾气竟让窗棂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江寻终于敛了玩笑神色。他看着好友脚下那块被生生捏碎的木块——断面尖锐如刀,还沾着几丝猩红——分明是萧珩自已掌心被木刺划破的血。"值得么?"江寻突然轻声问,"她心里可能......""滚。"这个字裹挟着内力震碎了所有窗纸。江寻识相地跃窗而出,却在檐下回头看了一眼——萧珩正盯着掌心半截染血的木块,眼神恐怖得像是要屠尽天下姓杨之人。凤仪宫暮色中的凤仪宫灯火通明,皇后立在汉白玉阶上,鎏金护甲一下下轻叩着朱漆廊柱。远远见楚明澜抱着熟睡的怡和踏进宫门,她眼睛一亮,连忙挥手示意宫人将怡和带去休息。"母后——"楚明澜刚屈膝,就被皇后一把攥住手腕。“礼就免了,快说说,珩儿去了吗?”皇后拉着楚明澜在殿中坐下,眼睛定定的看着楚明澜。楚明澜有些好笑,但还是点了点头:“二弟去了。”皇后闻言眼睛一亮:“那这么说,是成了?” 楚明澜摇了摇头:“儿臣也不知道算不算成了。”皇后见她摇头,眼神有些黯淡,后又听她这么说,有些不解:“怎么说?”楚明澜无奈道:“听怡和说二弟把龙麟玉给了知楠,但我观察他俩之前的气氛,又不像......”皇后猛地倾身,发间九凤衔珠步摇"哗啦"一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脆。"珩儿把龙麟玉给了知楠?"她的声音微微拔高,眼底骤然迸出一抹亮色,连唇角都抑制不住地上扬。楚明澜看着皇后这般喜形于色的模样,不由一怔:"母后,您......"皇后一把拉住她的手,鎏金护甲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傻孩子,你不懂——"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欣慰,"若是旁的物件也就罢了,可这龙麟玉......"她的目光悠远,仿佛穿透时光,回到了数十年前的深宫——"那是珩儿出生时,他皇祖父亲手系在他脖子上的。""珩儿五岁那年,先帝驾崩前,特意将他唤到榻前,告诉珩儿那玉是他与先皇后的定情之物,希望珩儿以后送给心爱的女子。"楚明澜微微睁大了眼睛。皇后轻笑一声:"那孩子啊,表面冷情,实则比谁都要在意那玉佩。”说着转头看向楚明澜,眼底闪着洞悉一切的光:"如今,他却将这玉佩给了知楠,你说,在他心里,知楠是什么位置?""就二弟那性子......"楚明澜摇了摇头,唇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把心意说给知楠听。"皇后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腕间的翡翠佛珠。"珩儿固执,想让他开口,除非他自已想说。"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更多的却是心疼。窗外夜风拂过,吹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仿佛在应和着她的叹息。"就是不知......知楠对珩儿......"话音未落,皇后自已先苦笑了一声。想到儿子平日里那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模样,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忍不住摇头——换作她是沈知楠,怕是也很难对这样的夫君生出情意来。楚明澜看着皇后黯淡下去的眼神,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慰:"母后别忧心,知楠性子温婉,未必不懂二弟的好。"皇后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希冀,却又很快被忧虑覆盖。"可珩儿连句软话都不会说,整日冷着张脸,谁受得了?"她揉了揉眉心,想起萧珩幼时也是这样——明明心里在意得紧,面上却偏要装作毫不在乎。有一年她染了风寒,那孩子半夜偷偷跑来寝殿外守着,却死活不肯进去,最后还是被她身边的嬷嬷发现,硬拉进来的。——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楚明澜见皇后神色恍惚,轻声提议:"不如......儿臣再推他们一把?"皇后回过神来,目光微亮:"你有主意?"楚明澜狡黠一笑,凑近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子府萧景倚在太子府书房的门框边,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清俊的轮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唇角噙着笑。"最近又在和母后搞些什么小动作?"楚明澜解下斗篷随手一抛,绯色衣袂在空中划过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