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着,听见他在唇齿间又哑声唤了句
"楠儿",那声音里的珍重,让她眼角莫名发酸。车外,宫墙的轮廓已隐约可见。萧珩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拇指拭去她唇上莹润的水光:“以后都这样唤我,不许再叫王爷。”沈知楠羞得把脸埋进他肩头,却听见胸腔传来他愉悦的低笑。马车驶过宫门时,她忽然想起今晨那碗被他说"甜"的银丝羹——原来世间至甜,不在珍馐,而在......她悄悄抬眼,看向身旁这个眉目含笑的男子,心头涌起蜜糖般的滋味。/s′i,l,u/x-s¨w..-o\r_g\马车在宫门前稳稳停住,萧珩率先下车,转身向车内伸出手。沈知楠扶着他的手踏下马车时,发间的鸾枝玉簪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凤仪宫内,皇后正与太子夫妇闲话。珠帘响动的刹那,三人同时抬头,只见萧珩牵着沈知楠缓步而入。萧珩虽还是面无表情,但目光却始终未离身侧之人,连行礼时都未松开交握的手。"儿臣给母后请安。"萧珩的声音比平日柔和三分。"儿臣给母后请安。"沈知楠跟着行礼,脸颊微红,却未如往常般急着抽回手。皇后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凤眸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下首的萧景用手肘轻碰楚明澜,压低声音道:"这次铁树不止开花了,貌似还结果了。"楚明澜警告地瞪他一眼,用团扇遮着唇道:"等会当着知楠的面,别打趣。她脸皮薄。""那我等会趁二弟一个人的时候再说。"萧景笑得促狭,被太子妃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脚。皇后将小儿子的互动尽收眼底,唇角微扬:"起来吧。"两人坐下,几人闲话一阵,皇后轻摇团扇,对两个儿子道:"你们两个小子,去御书房吧。你们父皇一早就交代了,让你们进宫就过去。"萧景爽快应声:"好。"转头却见萧珩仍坐在原处,那张素来冷峻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沈知楠——活像只被夺了食的大型犬。"咳......"萧景憋笑憋得胸口发疼,故意提高声调,"二弟?父皇等着呢。"萧珩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临走前还借着袖摆遮掩,偷偷捏了捏沈知楠的指尖。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看得萧景差点当场笑出声——谁能想到昔日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晋王,如今竟会为片刻分离露出这种表情?"快去。"皇后忍俊不禁地摆手,"本宫还能吃了你媳妇不成?"萧珩抿了抿唇,终于转身大步离去。只是走到殿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沈知楠正低头饮茶,发间那支他亲手雕刻的鸾枝玉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路过御花园的小径上,萧景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二弟,你方才那眼神......"他模仿着萧珩的表情,"活像被抢了糖的孩子!"萧珩冷冷扫他一眼,耳根却微微发红:"闭嘴。""好好好,我不说。"萧景举手投降,却还是忍不住调侃,"不过你总算想通了?早这样多好,白浪费那么些时日。 "萧珩没有回答,只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袖袋——那里还装着今晨拾起的帕子。阳光透过树隙,在他玄色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想,那些独自雕刻玉簪的深夜,那些隐忍不发的思念,那些辗转反侧的痛楚......从今往后,都不必再有了。萧珩与萧景刚转过一丛秋海棠,迎面便撞见了踱步而来的皇帝。二人连忙行礼:"儿臣见过父皇。"皇帝随意摆了摆手:"今日南境捷报,政务都处理完了。走,去你母后那边用膳。""父皇,"萧景忽然笑得意味深长,"不如在此小坐片刻?儿臣有些趣事要说与您听。"皇帝眉梢一挑,目光扫过一旁萧珩骤然阴沉的面色,顿时了然。他捋须笑道:"好啊,去亭子里说。"转身时朝萧景使了个眼色,父子俩默契地加快了脚步。萧珩站在原地,看着前方交头接耳的两人,额角青筋直跳。秋风卷着落叶打在他朝服下摆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二弟,"萧景回头招呼,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怎么不走了?"萧珩深吸一口气,玄色衣袖下的拳头松了又紧。最终,他还是迈步跟了上去——虽然脸色臭得能吓退三丈内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