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鲜血淋漓,滴落的血珠在青石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她疼得浑身发抖,唇色惨白如纸,再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唯有眼泪混着冷汗滚落。
卫珏盯着妹妹被废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最终咬牙挤出一句:"晋王手下留情,我南楚……记下了。"他拉着卫巧,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僵硬如铁。厅外冷风卷着血腥味扑进来,又被迅速合上的门扉阻隔。萧珩收回目光,转向沈知楠时,眼底的暴戾已如潮水退去。他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掌心温度一点点渡过去:"吓到楠儿了?"沈知楠轻轻摇头,指尖在他掌心蜷了蜷:"去暖阁吧。"萧珩低应一声,打横将她抱起。她乖顺地靠在他肩头,发间玉簪流苏轻晃,掩去了余光里那滩未干的血迹。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管家无声地摆了摆手。仆从们鱼贯而入,清水冲刷青砖,香灰掩盖腥气。不过片刻,前厅便恢复如初——仿佛那场血色惩戒,从未发生。暖阁里,萧珩将沈知楠放在铺了软毯的窗边矮榻上。窗外一株老梅开得正盛,红蕊映雪,恰似她唇上未愈的伤痕。"还疼么?"他屈膝半跪在榻前,指腹轻抚她唇角。沈知楠忽然倾身,额头抵在他颈窝,声音轻得似一片雪落:"琰之……"萧珩掌心抚上她的背脊,温热透过衣衫:"我在。"她久久不语,只是攥紧了他的衣襟。萧珩垂眸,只能看见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像被雨淋湿的蝶翼。"是刚才吓着楠儿了?"他低声问,指节穿过她如瀑的青丝。 沈知楠摇头,发丝摩挲过他的下颌:"不是。"萧珩蹙眉,指尖轻轻抬起她的脸——却见那双总是沉静的眸子此刻泛着微红,像是藏了千万句难以启齿的话。"琰之。"她又唤。"我在。""琰之……""我在。"她一遍遍唤着,他一遍遍应着,仿佛这是世间最要紧的仪式。直到窗外的雪停了,一缕日光漏进来,映得她眼角水光莹然。萧珩终于捧起她的脸,拇指擦过她眼尾:"楠儿,有什么事告诉我可好?"沈知楠望着他眸中自已的倒影,指尖轻轻描摹他凌厉的眉骨:"琰之……"顿了顿,声音更轻,"为何对我如此好?"萧珩怔了一瞬,忽地低笑出声:"就为了这个?"他捉住她的手指,在掌心落下一吻,又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因为是楠儿——"日光跃上他带笑的眼角,将那句告白镀得温柔而笃定:"所以想对你好。"沈知楠望着他含笑的眉眼,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仰头吻上他的唇。她的吻青涩而笨拙,唇瓣轻轻贴着他的,试探地碰了碰,又迅速退缩——像只胆怯的幼鹿,却又固执地不肯放开。萧珩一怔,随即低笑一声,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他缓缓起身,将她压在软榻之上,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温柔而强势地侵占她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微微分开。沈知楠气息紊乱,眸中水光潋滟,唇瓣被吻得嫣红,像是被春雨浸湿的海棠。萧珩撑在她上方,拇指轻轻擦过她微肿的唇,眸色暗沉如夜:"楠儿,这是想要?"他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克制,"我们等伤好了再……可好?"沈知楠脸颊瞬间烧红,别过脸去:"没有,我……"萧珩低笑,指尖捏着她的下巴转回来,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好,楠儿不想。"他俯身,在她耳畔轻咬,"是我想楠儿了。"沈知楠耳尖红得滴血,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窗外,雪后初晴的阳光透过纱帘,将纠缠的身影映在墙上,宛若一幅旖旎的画卷。药王谷·药庐内,药香袅袅。江云松望着眼前不过十四五岁的胖少年,眉头微蹙。阿团一身素白短打,腰间挂着各式药囊,背上还负着个半人高的竹篓,里头瓶瓶罐罐叮当作响——活像个行走的药柜子。"阿团,"江云松轻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那本《毒经》,"你想好了,要出去?"少年点头,发梢沾着的药屑簌簌落下:"谷中医书我都学完了。"他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