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喜欢就好。”
萧珩轻哼一声,却也没再怼他,只是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目光始终落在沈知楠身上,仿佛这满室茶香与暖意,都不及她唇边一抹浅笑。暖阁内炭火融融,茶香氤氲,三人围坐闲谈,气氛难得轻松。 江寻瘫在圈椅里,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块杏仁酥啃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萧珩屈指敲了敲桌案,挑眉看他,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怎么还不走?”江寻假装没看懂,反而往椅子里又陷了陷,理直气壮道:“反正都是守岁,在哪不是守?今夜我就不回去了!”萧珩懒得理他,转头朝沈知楠伸手,示意她过来。沈知楠疑惑地走近,就见萧珩从袖袋中掏出个小金老虎——圆头圆脑,虎爪抱着一枚铜钱,憨态可掬。“这是哪来的小老虎?真可爱!”她接过来举到眼前细看,指尖戳了戳老虎鼓起的腮帮子,忍不住笑了。江寻在一旁嘴角抽搐,内心疯狂吐槽:(哪有送媳妇直接送金疙瘩的?!虽然是个老虎形状……但送支金簪不比这有情调?!)萧珩完全无视江寻的一脸嫌弃,对着沈知楠认真道:“给楠儿压岁的。”沈知楠一愣,随即哭笑不得:“我哪里还需要压岁了?”萧珩面不改色:“在我这儿,你永远都是要压岁的小姑娘。”江寻:“……”(呕——!这情话也太肉麻了!)他夸张地搓了搓胳膊,故意大声道:“哎哟,我这牙怎么突然有点酸?”沈知楠耳根微红,捏着小金虎轻瞪了江寻一眼,却见萧珩忽然又掏出一个稍小些的金兔子,随手抛给江寻。“你的。”他淡淡道。江寻手忙脚乱接住,瞪大眼睛:“我也有?等等……为什么我是兔子?!”萧珩瞥他:“生肖属兔,忘了?”沈知楠噗嗤笑出声,江寻悲愤地指着她手里威风凛凛的老虎:“那为什么嫂夫人是老虎?!她明明属羊!”萧珩从容抿茶:“我属虎。”江寻:“……”(行,你们夫妻一体,就我多余!)沈知楠望着窗外骤然绽放的烟火,耳畔是远处传来的悠长钟声。她低头看向被萧珩紧紧包裹住的右手,他掌心的温度一路烫到心底。往年除夕,沈府再热闹,她也总是安静坐在角落,看着父亲与兄长对饮,母亲与女眷们闲话家常。而此刻,身侧之人将她的手攥得生疼,仿佛生怕她消失一般。萧珩凝视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的手怎么这么小?)这个荒谬的念头突然冒出来,让他喉头发紧。二十余年来,他握过剑、执过笔、沾过血,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而心颤。钟声里,他忽然想起去年今日——自已还独自在书房批军报,窗外喧嚣与他无关。而现在,掌心贴着她的脉搏,对面还有江寻那小子吵吵嚷嚷地抢点心……(原来圆满二字,是这般模样。)江寻斜倚在窗边,嘴里叼着块枣泥糕,目光扫过那对夫妻交叠的手。(啧,琰之这手劲儿,也不怕把媳妇捏疼了。)他想起少时萧珩总冷着脸的模样,再看看如今这位恨不得把媳妇拴腰带上的晋王殿下,忍不住咧嘴一笑。烟火明灭间,他悄悄举起酒杯,对着虚空一敬——(兄弟,替你高兴。)子时的钟声余韵彻底消散后,暖阁里的茶也凉了。江寻伸了个懒腰,看着对面已经起身的萧珩,故意拖长声调:“这就走了?守岁不是要彻夜——”萧珩扫了他一眼,直接打断:“要么回去,要么自已去客院。”说完,他牵起沈知楠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清晖园走去,背影写满“别来碍事”的嫌弃。江寻冲他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头却对收拾茶盏的侍女笑眯眯道:“劳驾带个路?本世子勉为其难住客院吧!”——(大过年的,谁想回去听老爹训话!)廊下灯笼在夜风中轻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缠绵。沈知楠掩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尾泛着困倦的湿意。萧珩垂眸看她,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睡吧。”他低头蹭了蹭她发顶,“明早还要祭祖、受贺,事情不少。”沈知楠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手臂环住他脖颈,脸颊贴在他肩头:“那……琰之也早些休息。”萧珩低笑,抱紧她迈过门槛:“好,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