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
萧珩立刻点头,翻身下榻时,玄色寝衣带起一阵微风。可就在踏出内室的刹那,她听见他对外吩咐的嗓音已恢复往日的冷冽——仿佛方才那个带着阳光笑意的男子,只是晨光造的幻影萧珩回到内室时,沈知楠正拥着锦被坐在榻边。他取来叠好的衣裙,动作熟稔地为她披上外衫,却在系衣带时被她突然握住手腕。晨光透过窗纱,照见他袖口下若隐若现的伤痕沈知楠轻轻推高他的寝衣袖管,一道狰狞伤口盘踞在小臂内侧,结痂处还泛着新鲜的血色。她的指尖悬在伤处上方,微微发颤——那日树木断裂的闷响,原来不是作戏。 "疼不疼?"萧珩迅速拉下衣袖,掌心捧起她的脸。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映出一片温柔的金色:"不疼。"拇指抚过她微红的眼角,"有知楠在,一点都不疼。"沈知楠突然别过脸,却被他捉住指尖按在伤口处。结痂的触感粗糙,他的心跳却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平稳而有力。"真的,"他低头蹭了蹭她鼻尖,"比起这里——"忽然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已心口,"这里疼得更厉害。"那里跳动的节奏,快得不成样子沈知楠仰头望进萧珩的眼底,那双向来凌厉的眸子此刻清澈见底,盛满她的倒影。她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心口处——萧珩浑身一僵,双臂小心翼翼地环上来。他喉结滚动几次,才哑着嗓子问:"知楠......"声音轻颤有些许紧张,"我们......不和离了,好不好?"她发间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他等答案的间隙,连呼吸都屏住了。"好。"沈知楠的回答轻如叹息,却让萧珩瞬间红了眼眶。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整个儿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细细地磨蹭。一滴温热水珠悄无声息地没入她发间皇宫消息传进御书房时,皇帝朱笔一顿,墨汁在奏折上洇开一大团。他强压住上扬的嘴角,偷眼去瞥下首的沈自青——沈丞相的脸黑得能滴墨这位皇帝陛下有些讨好的看着这位难哄的老友,不过他确实理亏没办法,谁让自家儿子混蛋呢!——认了。"咳..."皇帝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这段时日知楠受委屈了,朕赐些..."沈自青依旧臭着张脸,阴阳怪气的打断:“陛下好东西自个留着哄你的云嫔吧,楠儿不差你那点东西,让你家混账对楠儿好点就行。”最后一句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皇帝对他的阴阳怪气也不在意,往椅背上一靠,吊儿郎当道:“给那女人?算了吧,朕还是留给我未来大孙子得了。”说着支着头看着老友,保证道:“你放心,老二现在肯定对知楠好的不行,他要是再混蛋,不用你动手,我肯定抽他。”沈自青别过头,不去看上方没个正行的皇帝。也不知皇后是怎么受的了他的——辣眼睛,简直没眼看王府花园里,春色正浓。沈知楠手持银剪,仔细修剪着横斜的花枝。萧珩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半步,提着个竹编小篮,每当她剪下一枝,他就立刻把篮子递过去,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沈知楠。江寻和束风过来时就看到萧珩这副痴汉相,顿觉无语。江寻捂着脸摇头:"完了,感情好了,脑子傻了。"束风抱剑倚在廊柱旁,面无表情,可盯着那对璧人的眼神却酸得能酿醋:"有媳妇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哈。"江寻斜他一眼:"多读书,少发酸。"沈知楠听到动静,循声回头,正瞧见花园门口的两人。萧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原本柔和的眉眼瞬间拉了下来。变脸之快,让江寻那叫一个气啊,就没见过见色忘义到他这个地步的。沈知楠见花剪的差不多了,便抬步往江寻他们这边过来:"江世子,束风公子,找琰之有事?"江寻摆摆手:"没有,就过来转转,没打扰你们吧。”说完看了一眼沈知楠身后的萧珩,而萧珩脸上明晃晃写着“打扰了,还不滚。”看的江寻又是一梗。沈知楠轻笑着:“不打扰,二位若是无事,可以坐一会。”身后的萧珩指尖捏碎了一片花瓣,汁液染红指腹。沈知楠却已温声邀请:"正要去做鲜花饼,二位可要尝尝?""要!"江寻响亮应答,胳膊肘狠撞束风肋骨。束风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