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脚步声。萧玠缓步走出,目光先是扫过满身血迹的子承,随后落在沈知楠身上。然而,当他看到她隆起的腹部时,脸色骤然一冷,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子承立刻起身,挡在沈知楠面前,声音低沉却坚定:“你答应过不会伤她性命。”萧玠抬眸看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自然不会伤她。”子承直视着他,缓缓道:“事情已经帮你做完了,我已还了你从前的救命之恩。”萧玠转身坐到石凳上,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我答应的事,自然算数。从今以后,各不相欠。你可以走了。”子承回头看了看沈知楠,眉头紧锁。 萧玠似笑非笑地承诺道:“放心,我说了不会伤她性命。”子承抿了抿唇,最终深深看了沈知楠一眼,转身离去。萧玠站在院中,目送子承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他静立片刻,眸中暗流涌动,最终缓缓转身,走向躺椅上的沈知楠。他在她面前蹲下身,目光一寸寸描摹过她的眉眼,许久,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触感温软细腻,与想象中的别无二致。“你终于……”他低声喃喃,后半句话消散在空气中,无人听清。萧玠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他转身踏入屋内,径直走向桌案上的鎏金香炉,手指在炉身上某处轻轻一按——“咔嗒。”靠墙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深的暗道。萧玠抱着沈知楠走入其中,脚步声在寂静的通道中回荡。他走得很慢,仿佛刻意延长这段路程,又仿佛在享受她毫无防备地倚靠在自已怀中的这一刻。暗道尽头,石门无声滑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密室,四壁点着柔和的灯盏,家具陈设一应俱全:雕花拔步床、锦绣屏风、梳妆台甚至书架,俨然是一间精心布置的卧房。每一处细节,都像是准备了很久很久。萧玠走到床前,轻轻将沈知楠放下,指尖留恋地拂过她的发丝。萧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沈知楠身上。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微微起伏的胸口,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不知过了多久,沈知楠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隆起的腹部,确认孩子无恙后,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随后警惕地打量起四周——陌生的房间,华丽的陈设,柔和的灯火……萧玠依旧坐着没动,只是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去摸肚子。确认孩子无事后,她才松了口气。她的举动让萧玠的眼神陡然阴冷下来,眸中翻涌着压抑的暴戾。“醒了?”沈知楠正环顾四周,忽听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她猛地转头,正对上萧玠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里,满是令人心惊的情绪与寒意。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往后缩了缩。萧玠看着她防备的姿态,脸色更加难看。沈知楠直视着萧玠,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声音竭力维持平静:“你抓我来,想做什么?”萧玠盯着她冷静的神色,忽然病态地笑了起来。他单手撑着脸颊,低低的笑声在密室里回荡,带着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做什么?”他微微倾身,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自然是让你在这里陪着我啊……嫂嫂。”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仿佛带着某种扭曲的快意。沈知楠看着他不对劲的笑容,眉头微蹙,还未等她开口,萧玠便继续道:“这段时间,你乖乖待在这里,别想着动什么歪心思。”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隆起的腹部,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除非——你想让这个孽种死。”沈知楠脸色骤变,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这是她和萧珩的孩子,才不是什么孽种!萧玠却已不再理会她的反应,径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密室。石门重重合上,将沈知楠独自留在那片华丽的囚笼中。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几道紧绷的身影。窗外夜色沉沉,唯有风偶尔掠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响,更添几分压抑。案几上的茶早已凉透,无人去碰。萧珩面色阴沉如铁,眸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指节死死扣在桌案上,青筋暴起。江寻和束风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沈知楠对萧珩来说就是逆鳞,触之即死。“老四府中的暗线可有消息传来。”萧珩声音在这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冰冷。影一从暗处出来恭敬禀报道:“那边传来消息说,怀王府没有王妃的踪迹。”影一的声音落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