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地上前一步,挡住皇帝追随的视线:
"儿臣告退。"语气恭敬,脚步却迈得飞快,怕皇帝反悔,回去妻子又得掉眼泪。直到马车驶出宫门,沈知楠才长舒一口气,低头轻吻儿子额头。萧珩看着这对母子,忽然觉得——这小家伙还有些用处,至少能让他母亲开心。马车刚停稳,萧珩便接过熟睡的团宝,转手就塞给候着的奶娘:"带世子去暖阁歇着。"动作利落得像在交接什么烫手山芋。沈知楠急得去拽他衣袖:"才刚回来,怎么就......""你抱了一路。"萧珩不容分说揽过她的腰往内室带,掌心在她僵硬的肩颈处揉按,"明日该喊胳膊酸了。"软榻上,沈知楠无奈地任他摆弄:"哪有这么娇气?团宝现在又不重。 "窗外隐约传来婴儿哼唧声,她忍不住朝暖阁方向张望。萧珩扳回她的脸,指腹在她眼下青影处摩挲:"横竖接回来了,不急这一时。"忽然察觉她神色不对,"怎么了?""琰之..."沈知楠犹豫地揪住他前襟,"你是不是不喜欢儿子?"萧珩手上动作一顿。"从团宝出生到现在..."她越说声音越小,"你好像有些嫌弃他...""胡说什么。"萧珩屈指刮她鼻尖,"男子汉大丈夫,哪像姑娘家要娇养?"见妻子瞪圆了眼,又补充道:"你瞧岳父大人当年怎么带你大哥的?"沈知楠气得捶他:"团宝才满月!哪有一个月的男子汉!"萧珩低笑着捉住她手腕,突然正色:"我八岁就被父皇扔给暗卫了......"沈知楠凉凉接话,"所以你就要团宝也......"话未说完,暖阁突然传来响亮的啼哭。沈知楠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却被一把按回榻上。萧珩叹气:"我去。"沈知楠望着丈夫僵硬的背影,突然噗嗤笑出声——什么嫌弃,分明是别扭的父子天性。直到戌时,萧珩才踏着月色回到寝房。沈知楠正坐在妆台前,霜降拿着锦帕为她绞干发尾的水珠。见他进来,识趣地福身退下,将帕子递到萧珩手中。"团宝怎么了?"铜镜里映出沈知楠微蹙的眉。萧珩接过帕子,指尖穿过她潮湿的发丝:"府医说是腹中胀气。"手中动作轻柔,"揉了一会儿肚子,现在睡熟了。"水珠顺着发梢滴在他手背,沈知楠透过镜子看他——衣服上还沾着口水,想来是哄孩子时蹭上的。曾经那个冷漠寡言的晋王,此刻正笨拙地学着做父亲。"琰之去洗漱吧。"她转身按住他忙碌的手,"很晚了。"萧珩望进她眼底,那里盛着烛火与自已的倒影。他低头在她发间轻嗅,梨花香混着药草气,是这一个月来他亲手调制的养发方子。"嗯。"最终只应了一声,转身时指尖恋恋不舍地擦过她耳垂。净室的水声很快响起,沈知楠不由失笑,嘴上嫌弃实际上还是很在意团宝的。沈知楠静静等在原地,听着净室的水声渐歇。当萧珩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走出来时,她自然地拿起锦帕站到他身后。铜镜里映出两人的身影——她只着素白中衣,衣领微敞处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而他发梢滴落的水珠正顺着脖颈滑入半敞的衣襟。萧珩的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几下,目光在镜中与她相接。自从知道她有孕至今,他已经太久没碰她了。当她的指尖最后一次穿过他半干的长发,他终于按捺不住,一把将人拽到腿上。"琰之..."沈知楠轻呼一声,还未说完的话被炽热的唇舌堵住。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他滚烫的掌心贴在她后腰,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她能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某处不容忽视的热度。萧珩突然打横抱起她,几步就来到床榻边。锦被陷下去的瞬间,他沉重的身躯覆上来,就在她准备闭眼承受时。他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沈知楠疑惑地睁眼,只见他额角青筋突起,正死死咬着牙关。"睡吧。"他喘息片刻,突然翻身将她搂进怀里,手臂微微收紧,却又小心避开了她尚未完全恢复的腰腹。沈知楠贴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贝齿轻咬下唇:"是我变丑了,琰之才......"话音未落,便被温热的唇封住未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