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用些汤?”
沈知楠摇头,眉眼弯弯:“已经吃得很撑了。”她话音刚落,柏斩云那边已经风卷残云般清空了最后一道菜。她满足地往后一靠,拍了拍肚子:“舒服——”沈知宴瞥见她这副毫无形象的做派,嘴角狠狠一抽,立刻别过脸去,一副“我不认识这人”的表情。萧景见众人都已用完膳,起身唤来小二:“带我们去客房吧。”小二笑容可掬地躬身:“几位客官,东家特意吩咐了,带您几位去后院的独院住。”“独院?”几人闻言都是一愣,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萧景沉吟片刻,微微颔首:“有劳了。”跟着小二穿过回廊时,柏斩云凑到沈知楠耳边,压低声音:“这客栈东家什么来头?居然给我们开小灶?” 沈知楠轻轻摇头,目光扫过廊下挂着的精巧灯笼——那灯罩上竟暗刻着细密的纹路,在光下若隐若现,显然价值不菲。"几位客官,就是这儿了。"小二躬身退开,"若有需要,摇廊下的铜铃即可。"待小二走远,柏斩云一个箭步冲进院子,四下环顾,啧啧称奇:"这地方倒是雅致。"她大喇喇往院中石桌上一坐,双腿悬空晃荡,手掌撑着冰凉的石面,眯眼道:"你们说这客栈东家什么来头?这般阔气。"楚明澜挽着萧景的胳膊迈进院门,闻言轻笑:"怕是沾了某位皇叔的光。"她指尖拂过一丛开得正盛的夜来香,馥郁的香气立即缠上指尖。萧景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向众人:"想来是九皇叔打了招呼。这客栈就算不是他的产业,关系也匪浅。"说着看向萧珩,扶额叹道:"皇叔没第一时间现身,反而这般照拂,恐怕...""憋着坏呢。"萧珩冷冷接话,顺手替沈知楠拂去肩头落花。月光下他眉目如刀裁,唇角噙着几分讥诮:"不外乎想讨些好处。""罢了。"萧景摇头失笑,月光描摹着他温润的轮廓,"也不差这一回。"众人又闲聊一会后,萧珩解下外袍裹住沈知楠,低声道:"回房吧。"允王府·鹤园夜色沉沉,浴池中水雾氤氲,蒸得满室朦胧。萧苍礼懒洋洋地靠在汉白玉池边,双臂舒展搭在池沿,闭目养神。忽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踩在木质回廊上发出“嗒嗒”的脆响。萧苍礼耳朵微微一动,却仍闭着眼,唇角却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脚步声在屏风处停下,随即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声。片刻后,水声轻响,有人踏入池中,带起一阵细微的涟漪。“哗啦——”那人游到他身旁,学着他的姿势靠好,舒服地长叹一声:“啊——舒服!”萧苍礼这才侧头看去。水雾中,女子眉眼如画,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雪白的肩头,一双杏眼灵动狡黠,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正是他那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妃,尤鹤悠。萧苍礼挑眉:“交代好了?”尤鹤悠捧起一汪水拍在脸上,水珠顺着她精致的下颌滑落。她神采飞扬道:“那是自然!我把客栈后头最好的独院都给他们住了。”说着还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我够意思吧?”萧苍礼嘴角一抽,扶额道:“我只是让你好生招待,没让你这么快就把我暴露了。”尤鹤悠不以为然,斜眼瞥他:“切,他们不是你亲侄儿吗?自家人你也好意思算计。”说着还嫌弃地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鄙夷。萧苍礼额角青筋一跳,咬牙道:“尤!鹤!悠!”“听见了听见了——”尤鹤悠掏掏耳朵,漫不经心地撩着水花,“喊那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萧苍礼盯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肢,一把将人揽进怀中。水花四溅,尤鹤悠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贴在了他胸膛上。雾气缭绕中,萧苍礼眸光幽深,细细打量着怀中人。——年近三十的女子,容貌却仍如少女般灵动秀丽,唯有那双杏眼深处藏着一抹不羁与精明,昭示着她并非表面那般天真无害。尤鹤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干嘛?想打架?”萧苍礼低笑一声,忽然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一口:“是啊,想‘打’一架。”尤鹤悠耳尖一红,正要反驳,却被他扣住后脑,彻底封住了唇。水雾弥漫,掩去了一池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