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芒。
"嗖"的破空声过后,方脸男子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的手竟被断剑直接从手腕处削了下来。与此同时,沈知楠被揽入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怀抱。她刚要转头,后脑便被温暖的手掌轻轻按住。萧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罕见的温柔:"别看,会做噩梦。"沈知楠乖巧地埋在萧珩胸前,指尖拨弄着他腰间的玉佩。感受到怀中人的安分,萧珩唇角微扬,抬手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温柔的动作,让整个食肆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断腕处滴落的血珠砸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那只断手仍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指节还在神经性地抽搐着。 为首之人封穴止血的动作又快又狠,可那方脸男子仍疼得蜷缩在地上打滚,惨叫声刺得人耳膜生疼。他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阁下未免太不把我青霄门放在眼里了!""青霄门?"萧珩轻抚着怀中妻子发丝的手未停,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不放在眼里又如何?"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好大的口气!"角落里的刀疤脸拍案而起,又在同伴拉扯下悻悻坐下,"那可是五大势力之一青霄门!"“未必。”邻座文士模样的男子眯起眼,“或许他可能真的不在意”。“看他的态度,会不会他可能比青霄门还要厉害呢?”有人小声的说着。“你当青霄门是好惹的吗?比青霄门还厉害,整个江湖能有几个,而那几个,在座的谁不认识。”有人不认同的反驳着。“说的没错,这人怕不是为了撑面子吧。”有人出声附和。萧珩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垂眸看了眼怀中安安静静玩着他玉佩的沈知楠——他的小妻子还饿着肚子呢。思及此,他直接揽着沈知楠转身就往楼上走去。"站住!"为首之人下意识往前追了一步。"再往前一步,"萧珩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的手也别想要了。"整个食肆霎时静得可怕。青霄门众人僵在原地,那首徒抬起的脚愣是没敢落下。萧珩连个眼神都欠奉,只淡淡朝缩在角落的小二吩咐:"去准备饭菜。""是、是!"小二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后厨冲去。食肆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青霄门大师兄面色阴沉地盯着楼梯转角,那里早已不见萧珩二人的身影。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大师兄,我们现在..."圆脸弟子抱着已经痛昏过去的三师兄,声音发颤地问道。三师兄断腕处的衣袍已被鲜血浸透,脸色惨白如纸。大师兄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扯下一块鎏金令牌,上面"青霄"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沉声道:"送三师弟去天云宗疗伤。"将令牌重重拍在圆脸弟子手中,"持师尊令牌,务必请动天云宗宗主出面主持公道。"圆脸弟子握紧令牌,与另一名弟子对视一眼:"大师兄放心,我们这就去..."他阴鸷的目光扫过二楼雅间方向,"我在此盯着,你们速去速回。"两名弟子架着昏迷的同门,匆匆离去。那位方才还在装可怜的师妹此刻脸色煞白,揪着大师兄的衣袖小声道:"大师兄,天云宗会帮我们吗?..."大师兄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莫怕。"他眯眼望向二楼雅间,声音刻意提高几分,"师尊当年救过天云宗主一命,这份人情,他不得不还。"食肆里顿时响起窸窣的议论声。靠窗的老镖师倒吸一口凉气:"青霄门主与天云宗竟有这等交情?"他身旁的年轻人不解道:"那天云宗不是素来...""嘘——"老镖师急忙制止,眼神示意二楼方向,"莫要多话。"大师兄很满意这番威慑效果,继续冷笑道:"师尊要三日后才到。"他故意顿了顿,拇指在剑鞘上重重一刮,"到时候..."未尽的话语里透着森然杀意,惊得邻桌几个商旅打扮的客人慌忙结账离去。天云宗坐落于千仞城外十里处的天云山脉主峰,云雾缭绕间,青瓦白墙的殿宇若隐若现。最高处的观云亭内,一局棋正到酣处。"啪。"白归鸿落下一枚黑子,玉质的棋子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