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恍惚。往日风流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失了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嗒——"萧珩将空茶盏往桌上一搁,青瓷碰撞的脆响让江寻猛的回神。"走了。"萧珩牵起沈知楠的手起身,袖摆扫过桌沿,"你们慢用。"江寻挥了挥手,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赶紧走赶紧走,知道你俩腻歪。"他故意拖长声调,眼底却还残留着几分恍惚。萧珩懒得理他,径直牵着沈知楠往楼梯口走。沈知楠回头冲左棠棠眨了眨眼,挥手道别。左棠棠嘴里还塞着点心,两颊鼓鼓的,忙不迭举起手挥了挥,含糊不清地喊着:"楠姐姐下次再一起喝茶呀——"束风依旧坐得笔直,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道别。热闹的街角,沈知楠拽着萧珩的袖口往小巷里钻。狐裘兜帽滑落半边,露出她亮晶晶的眼睛:"刚才茶楼里,你们说的'她'是谁呀?"萧珩被她扯得微微倾身,衣摆扫过青砖缝隙:"我以为楠儿要忍到回府再问。"指尖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是十一的姐姐。 ""姐姐?"沈知楠踮起脚凑得更近,"江世子的心上人?""噗——"萧珩突然笑出声,声音震动惊飞了檐下麻雀。他难得笑得眉眼弯弯,直到被妻子恼羞成怒地捶了下胸口才道:"心上人?倒也没错。"见沈知楠满脸困惑,他揽着她往巷子深处走,靴底碾碎薄冰发出细响:"燕娑,柏家女军副将。"顿了顿,"至于怀锦..."巷口忽有卖糖画的老人经过,萧珩摸出铜钱买了个小兔子形状的递给她。沈知楠接过糖画,却仍眼巴巴望着他。"十一当年在军中拼命,是想给姐姐挣嫁妆。"萧珩顿了顿继续道:“燕娑经常来我们军中看十一,一来二去,他们就相熟了。”萧珩将沈知楠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压得很低:"后来燕娑接到军令去敌营刺探,反中了圈套。"沈知楠手指无意识攥紧他前襟,狐裘绒毛扫过她发白的指节。"被敌军喂了相思劫。"萧珩眸色暗了暗,"那药...。""她咬穿手腕保持清醒,从悬崖跳进冰河逃出来。"萧珩突然握住妻子微颤的手,"我们找到她时,她浑身是血地挂在河滩枯树上。"沈知楠呼吸都屏住了:"然后呢...?""然后——"萧珩突然轻笑一声,"这丫头睁开眼,扯着怀锦的衣领就一头扎进了树林。""啊?"沈知楠呆住,连披风滑落都忘了去拉。萧珩替她拢好披风,眼底带着罕见的促狭:"第二日晌午,怀锦抱着人回来时,走路都是飘的。"他比了个手势,"燕娑醒来后,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直接走了。"沈知楠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声音:"所、所以江世子是被......""被强占了清白。"萧珩一本正经地点头,眉梢却忍不住上扬。沈知楠表情空白了一瞬,半晌才干巴巴道:"燕娑姑娘...没让江世子负责吗?"巷口的风突然大起来,萧珩侧身替她挡住风雪,眼底漾着笑意:"怀锦去找过她说要负责。毕竟是男子,就算是被强占也没吃亏。"他指尖卷着妻子一缕发丝把玩,"你猜那丫头怎么说?"沈知楠摇头,眼睛亮得惊人。"她说——"萧珩突然压低嗓音,"就当去了趟花楼。""噗!"沈知楠笑倒在萧珩肩头,整个人都在抖,"江、江世子不得气死?"萧珩揽住笑软的妻子,想起当日场景也忍俊不禁:"确实气得不轻,走时门摔的震天响。"他带着她往主街走:“不过怀锦应当是喜欢她的,再加上那次的原因,一直念念不忘,后来年年借着游历往北境跑,倒是燕娑一直淡淡的,每次怀锦去找她,都被她气走了,最后——”说着对着茶楼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沈知楠突然拽住萧珩:"那燕娑姑娘...当真不在意?"萧珩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里头躺着两枚松子糖:"前几年敌军围城,燕娑为护百姓断后,被困火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