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见过二皇兄……二皇嫂……”几人慌忙行礼,声音发颤,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一个个缩着脖子,乖巧的像个鹌鹑。-d_q~s?x.s`.`c`o!m!
萧珩目光扫过他们,眼底寒意更甚:“不去前殿,在这争什么?”众人头垂得更低,大气都不敢喘。其中年纪最小的少年偷偷抬眼,正对上萧珩冷冽的视线,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又埋下头去。几人暗中交换眼神,皆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同样的绝望——今日怎的如此倒霉!萧珩见他们一个个蔫头耷脑的模样,冷声道:“还站着做什么?”众人浑身一僵。“全部滚去前殿。”话音未落,几人如蒙大赦,连礼都顾不上行全,逃也似地窜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在宫道尽头。沈知楠望着那群少年少女仓皇逃窜的背影,忍不住以袖掩唇轻笑出声:"你小时候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怕成这样?"萧珩神色稍霁,转头看向小妻子揶揄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他摇摇头,执起她微凉的柔荑:"什么也没做。"沈知楠任由他牵着手向前走去,目光流连在自家夫君冷峻的侧颜上。不由莞尔,就这气势,怕是什么也不做,就能吓退不少人。两人回到前殿时,大殿内已是觥筹交错。乐师奏着曲,舞姬们水袖翻飞,在铺着波斯地毯的殿中央旋出朵朵莲华。他们借着人群的遮掩悄悄回到席位,倒未引起多少注意。沈知楠环顾四周,见怡和与褚直闫已经各自回了自已的席位。那位素来稳重的大理寺卿此刻正偷瞄着远处的少女,看的她暗笑不已。她刚要收回视线,忽见萧苍礼携着尤鹤悠款款而来。这一看不要紧,沈知楠顿时想起方才在假山后听到的动静。她的小脸霎时飞上红霞,目光不自觉地往尤鹤悠隆起的腹部瞟去。"女鹅!"尤鹤悠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肩膀,"好久不见,想死我了!"她今日穿着件茜色齐胸襦裙,发间只簪了支金累丝步摇,活脱脱就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哪像已近三十的模样。沈知楠慌忙起身行礼,声音细若蚊呐:"九皇婶..."脸颊上的红晕愈发鲜艳,连耳垂都染上了珊瑚色。_0+7·z_w¢..c·o^m/尤鹤悠歪着头打量她,突然凑近她耳边:"脸这么红...莫不是大侄子又不老实了?"见小姑娘瞬间僵住的模样,她促狭地眨眨眼,"这么害羞可怎么行,你得翻身压制他啊。"萧苍礼摇着象牙骨扇踱步而来,狐狸眼里噙着意味深长的笑:"侄媳妇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殿内地龙烧得太旺?"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广袖长袍,腰间悬着的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晃,端的是清俊儒雅。沈知楠此刻见着这位九皇叔,只觉得脸颊发烫,目光飘忽着不敢直视。她指尖揪着袖口,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恰在此时,萧珩与其他官员谈罢,转身便瞧见自家小妻子被二人围着打趣的模样。她低着头,从耳根到脖颈都泛着淡淡的绯色,看着她这般模样,萧珩就知道小妻子脑中在想什么。而对面那对夫妻却浑然不觉,尤鹤悠甚至伸手捏了捏沈知楠的脸颊,笑嘻嘻道:"哎呀,怎么越来越红了?"萧珩唇角微勾,大步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将沈知楠往自已身后带了带,挡在她与那对夫妻之间,淡淡道:"九皇叔,九皇婶。"尤鹤悠不满地瞪他:"你干嘛?我还没和女鹅说几句话呢!"萧珩目光扫过二人,最后落在萧苍礼身上,语气平静:"九皇叔有空还是带着皇婶去歇会儿比较好。"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毕竟……有着孩子呢。"尤鹤悠浑然不觉他话中深意,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他好着呢!"说着还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一脸的轻松。而一旁的萧苍礼却在萧珩意味深长的眼神中骤然僵住,狐狸般的眸子微微眯起,狐疑地打量着他。萧珩不疾不徐,又补了一句:"九皇叔,吃饭了吗?"萧苍礼:"……"只这一句,萧苍礼便彻底确认——萧珩听到了。他手中的扇子"啪"地一收,一把揽过尤鹤悠的肩,语气难得有些急促:"走了。"尤鹤悠被他揽着,不满地嚷嚷:"哎哎哎,你干嘛?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