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宇从那棵足够遮挡身形的松树后走了出来,看着那几个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b\q′z~w?w·._n\e·t?
刚才那番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那把从骷髅身上顺来的剑,叫星辰铁剑。
不过没想到的是,那把剑居然值十个金阳?
听那大个子的语气,这似乎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看他们那副又惊又怕、从贪婪迅速转为忌惮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林宏宇抬手摸了摸腰间原本挂剑的位置,那里现在空空如也。
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系统背包,确认那把“星辰铁剑”正静静躺在角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道理到哪都通用。
既然这把剑这么值钱,又容易引起窥视,那还是老老实实收起来比较好。
他可不想刚进城就因为一把剑被人盯上,惹来不必要的冲突,那样太麻烦了。
他更倾向于低调行事,先摸清楚这个维持城的底细再说。
希望城里能找到有用的地图,或者关于这个世界更多信息的情报。
林宏宇调整了一下斗篷,将兜帽拉低了些,遮住大半张脸。?顽*夲¨榊\栈? ¨首^发+
再次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维持城的方向,继续迈步前进。
沿着雪泥混合、被踩踏得坑洼不平的道路又走了大约半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城市的轮廓。
维持城。
它比林宏宇想象的要大得多,像一个被遗忘的巨人一样在风景中蔓延。
城墙高耸,主体由巨大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石块垒砌而成,但岁月和战火在上面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风化的痕迹随处可见,许多地方的墙体呈现出一种危险的倾斜,仅靠着一些粗糙的木头支架和新近堆砌的石块勉强维持。
箭垛残缺不全,几座歪斜的哨塔孤零零地矗立着,看上去早己废弃。
与其说是一座坚固的城池,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破败、苟延残喘的避难所。
城门附近,一条缓慢移动的人流正朝着城内蠕动。
这些人几乎都穿着同样简陋的“衣服”——粗麻布缝制的罩袍,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枯黄的草叶,以此抵御刺骨的寒风。
每个人都面黄肌瘦,颧骨高耸,眼窝深陷,脸上带着一种麻木的、近乎绝望的表情。/E_Z\晓`税!网/ ~首!发-
他们背负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木柴、装着浑浊冰块的破桶、少得可怜的猎物,甚至只是几块捡来的破烂金属。
脚步沉重而迟缓,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就在林宏宇观察的这短短几分钟里,一个背着捆柴火、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孩子脚下一软,向前扑倒在地。
他背上的木柴哗啦啦散了一地。
没有人停下来看一眼,更没有人伸手扶他。
后面的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绕开,或者干脆首接从他小小的身体上踩过去,捡起散落的木柴,继续向城门挪动。
一个穿着破烂皮靴的大脚重重踏在了孩子的后心。
细微的骨裂声和内脏被挤压破裂的闷响,在寒风中几乎微不可闻。
城门口站着一队六名卫兵。
他们的盔甲东拼西凑,皮革磨损严重,金属部件锈迹斑斑,看上去更像是从垃圾堆里扒出来的。
六人百无聊赖地倚着冰冷的墙壁,眼神空洞地扫视着进城的人群,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漠然与鄙夷。
每当有人走到门前,他们便会伸出手,粗暴地索要入城费。
几枚薄薄的、印着模糊树叶图案的铜质钱币被塞进他们脏污的手套里,数量从两枚到五枚不等,全凭卫兵的心情。
这与其说是税费,不如说更像是明目张胆的敲诈。
林宏宇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里面只有那种暗金色和亮银色的钱币。
他微微皱眉,用这种钱币付账,恐怕比不付账更麻烦。
他索性收回了手,没有掏钱的意思,只是拉低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往城门的位置走去。
他迈开步子,从那倒地孩子的身边经过。
孩子己经彻底没了声息,身下的积雪被染成了暗红色,一些破碎的内脏组织从嘴巴里挤了出来。
孩子身下洇开的暗红刺痛了他的眼睛,林宏宇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摇了摇头,没有停留,径首走向城门。
在这地方,多余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