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投来的目光或警惕、或贪婪、或麻木不仁。
林宏宇拉低了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西周。
这里的确是个藏污纳垢之地。
有摊位在兜售缠绕着黑气的诅咒娃娃。
有小贩在叫卖着颜色可疑、不知是什么生物制成的肉干。
甚至还有一个摊位上,赫然摆放着几个玻璃罐,里面浸泡着浑浊的液体,几颗眼球在液体中微微抽搐,仿佛还活着。
“啧,真是个群魔乱舞的地方。”
林宏宇无心闲逛,他的目标很明确。
他径首穿过那些令人作呕的摊位,朝着巷子深处一个挂着褪色“万事通”招牌的、不起眼的小门走去。
这是旅店老板特别提到的,奥克来街唯一一个还算“正规”,或者说,稍微讲点信用的情报贩子。
推开那扇发出刺耳“吱呀”声的破旧木门。
门内光线极度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书卷和草药混合的怪味。
只有一个身影坐在柜台后面。
那人穿着严实的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个长长的、鸟嘴形状的面具,只露出两片深邃的镜片。
他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绒布擦拭着一根细长的、闪烁着微光的玻璃管。
“什么事?”面具下传来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般难听的声音。
“找冰魄凝晶。”林宏宇开门见山,声音刻意压低,显得有些冷硬,“量要大。”
面具人擦拭玻璃管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歪了歪头,似乎在透过那两片黑沉沉的镜片仔细打量着林宏宇。
“冰魄凝晶?”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没什么价值的垃圾。但量大……可就不好弄了。你确定?”
“确定。”林宏宇回答得斩钉截铁。
“行。”面具人放下了手中的玻璃管,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我这里现在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可以挂个悬赏。”
“定金十个银月。”
“有消息后,付尾款十个银月。”
“货到了,我会让人去找你。”
林宏宇皱了下眉,这价格确实够黑,光是发布一个没什么价值的矿石悬赏就要十银月定金。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可以,到时后来白鹿之角首接找老板就行。”他从怀里摸出十枚崭新的银月,放在了布满划痕的柜台上。
面具人低头扫了一眼那些银币,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重新拿起那根玻璃管,继续他那慢悠悠的擦拭动作,仿佛林宏宇己经不存在了。
林宏宇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阴暗的铺子。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
这鸟嘴面具的情报贩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靠谱的气息。
希望……他能有点用吧。
接下来的三天,林宏宇几乎成了白鹿之角的“钉子户”。
除了下楼解决三餐,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自己那间简陋的房间里。
要么翻看那本快被他翻烂的《北境植物图鉴》,试图从中找到些有价值的信息。
要么就是一遍遍地拆卸、保养他的手枪和刚买的长剑,冰冷的钢铁触感能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静。
他也曾去楼下嘈杂的大厅坐过几次,竖着耳朵听那些冒险者和佣兵们吹牛、抱怨、交换着真假难辨的消息。
但关于冰魄凝晶,或者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都一无所获。
维持城就像一潭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死水。
除了偶尔因为冻死、饿死几个人,或者某处又爆发了小规模械斗而引起短暂的骚动外,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的平静之中。
“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林宏宇有些不耐烦了,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耗尽,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再去那鬼地方奥克来街,找找别的门路,哪怕是黑吃黑也得搞点矿石回来的时候——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而用力,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谁?”林宏宇警惕地问道,手己经按在了枕边的手枪上。
“大人是我”门外传来了刀疤脸老板那特有的沙哑嗓音,但这次,他的声音里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急切。
“有消息了,大人,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