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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花魁柳如是,自请赎身的消息。
如同九天之上劈落的惊雷。
将这座千年风月场彻底炸懵了。
那封由她亲笔所写的“自赎书”,被管事硬着头皮张贴在舫外。
墨迹淋漓,力透纸背。
妾身柳如是,自请赎身,了断风尘。
身价纹银——十万两!
三日后,漱玉舫开设诗会。
魁首者,为妾入幕之宾,共商赎身细则。
十万两。
足以让巨富之家都肉疼的天文数字。
更绝的是,这赎身的路,还设有一道诗会。
柳如是她这是疯了吗?
还是要将整个秦淮的才子权贵,都架在火上烤?
那个素来八面玲珑、见钱眼开的老鸨。
此刻脸白如纸,瘫坐在铺着绒毯的厅堂里。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那张催命符似的告示。
又看着眼前这个褪尽铅华,只着一身素白布裙荆钗束发。
眼神却冷硬如冰的苏柳如是。
老鸨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十万两?
诗会?
这哪是赎身,这是要拉着整个红袖招给她陪葬。.
“你大概是真疯了。”
老鸨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这是断了你自己的生路啊!”
柳如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素净的布裙勾勒出单薄却异常挺直的脊梁。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淡然的平静。
平静之下,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要用这十万两的天价,用这场诗会的绝户计。
彻底斩断所有觊觎、所有退路。
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烧遍了秦淮的每一个角落。
惊愕、狂喜、贪婪、愤怒、算计.......
无数种情绪在暗流中疯狂涌动。
“十万两?!柳如是她怎么敢?!”
“柳如是是谁?”
“红袖招的花魁啊,我们以前不常去....”
“谁常去了,你不要凭空辱人清白好伐。”
“诗会?魁首?这....这分明是刁难!”
“我看是机会!天大的机会!十万两虽巨,若能得此尤物……”
“蠢!十万两白银,堆起来能压死你。”
“更何况还有诗会!谁能有把握?”
“还有秦淮那几个盐商巨贾,他们未必拿不出。”
“也未必请不动真正的诗坛魁首。?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权贵们的府邸彻夜灯火通明。
书房里,算盘珠子噼啪作响,银票契约堆满了书案、
幕僚清客们唾沫横飞,争论着利弊得失。
一个商人玩剩下的艺妓,都当个宝贝娶到家里。
你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十万两,即便是对他们,也绝非小数。
但柳如是.....
那个让整个秦淮神魂颠倒的绝色。
那份若能将她纳入私邸。
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虚荣与征服感。
这诱惑,如同最烈的毒。
更关键的是,这“诗会”是个变数,也是个机会。
十万两很多,他们也不傻啊。
柳如是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可不少。
细细算了一下,只要付出五万两即可。
若能请动真正的大才,一举夺魁。
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名动天下。
岂非一箭双雕?
无数道密令如同无形的蛛网撒向四方。
重金!许诺!威逼利诱!
只为在三日之内,网罗到能稳夺诗擂魁首的惊世大才。
沉寂多年的诗坛宿老、名动州府的青年才俊。甚至一些早已归隐林泉的怪才隐士,都被秦淮花魁的惊天豪赌,惊得从各自的角落里探出了头。
整个秦淮文坛,暗流汹涌。
三日后,红袖招,观澜阁。
成了整个秦淮目光的焦点,也成了无形的修罗场。
阁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巨大的厅堂被重新布置,撤去了所有旖旎的纱幔锦榻。
只余下冰冷的紫檀木长案和坐席。
空气中弥漫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