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初见轻轻咳了咳,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陆道长。”
她微微颔首,也算是行礼。
接着便从袖口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匣。
“这是回春丹的金疮药,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陆沉舟面临牢狱之灾的时候。
她找遍了关系,均是无人伸出援手。*k?u?x*i-n?g~y!y¨.·c\o+m^
眼下唯有这疗伤药,是她唯一能做的。
本想出狱的时候赠上。
但看到他跟柳如是打情骂俏的场面。
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现在想起来,自己真不应该。
“谢谢纳兰小姐,有心了。”
陆沉舟刚想说话,柳如是替他开口。
嗯?
人家秋雅结婚。
你在这里又唱又跳?
他怎么可能不懂柳如是的操作。
无非就是宣誓自己的主权。
好让纳兰初见知难而退。
天地良心。
陆沉舟可没想重续前缘。
而且看对面这位青梅竹马也没那个意思。
“沉舟。”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似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
“我有话,单独与你说。”
单独?
柳如是眉头一挑。
合着让我退下呗?
陆沉舟给了她一个眼神,算是回应。
随即,他转回头,看向纳兰初见。
“那便一同走走?”
一身烟霞色软罗裙,裙裾曳地。
乌发如云堆叠,斜插一支点翠衔珠步摇。
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在颊边轻轻摇曳。
映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
肌肤胜雪,唇若点朱。
一双妙目流转间,似含着春水,又似藏着寒潭。
又仿佛像曾经的同行之路。
曾经的幼儿玩伴,如今亭亭玉立。
一切都在悄然改变,物是人非。
唯一不变,只有头顶高悬的玉盘。
这条路。
陆沉舟背着她走过了很多遍。
她从未有一刻觉得如此漫长。
走了不远,来到一处枇杷树下。
纳兰初见睹物思人。
“沉舟,你还记得这棵枇杷树吗?”
她记得小时候,每逢枇杷成熟。
陆沉舟都会爬树,给她去摘枝头的。
据说那里的特别甜。
有一次从树上摔了下来,擦点把腿都摔断。
陆沉舟抬眼,根据脑海中的记忆。
这棵枇杷树,是他爷爷在奶奶去世时种下。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
“今已亭亭如盖矣。”
当文字脱离了考试的枷锁。
真正的情感才开始浮现。
当陆沉舟再次想起这首诗。
那是一种很难说的悲伤。
纳兰初见恍然,看着陆沉舟的侧脸。
为什么....
他明明没有失去过妻子。
这副模样就像他妻子真去世了一样。
难道说,我在他的心里已经死了么?
陆沉舟察觉到了她的心态波动。
“别瞎想,有感而发罢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
纳兰初见抿着下唇,极力地调整情绪。
“是关于柳姑娘的事。”
陆沉舟转过头:“她怎么了?”
纳兰初见终于鼓起了勇气,直视陆沉舟茫然的眼睛。
“沉舟哥哥,你要娶她么?”
角落里,五人的眼神格外好奇。
“何出此言?”
陆沉舟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
“可外界都在传言,你....”
这么多流言蜚语,让纳兰初见非常触动。
自从看到陆沉舟为了秦馨莲经历牢狱。
只为了让逝者安息沉冤得雪的那一刻。
她发现,自己动心了。
她也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病。
但事实上,她真的对陆沉舟动心了。
“你也说了,是传言。”
“我与柳姑娘,清者自清,何必在乎旁人口舌。”
陆沉舟微微摇头,负手而立。
眼神眺望着北方的天际。
“我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