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中显得有些朦胧,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陈然,仿佛想要穿透他平静无波的表象。
陈然握着缰绳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依旧平视着前方蜿蜒的官道,“侠义二字太重,我可担不起。我只想活得自在。”
“自在?”
还不等怜星想明白,队伍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骑快马从队伍最前端疾驰而来,蹄声急促,打破了行军的沉闷节奏。
马上是一名穿着东厂番子服色的传令兵,他策马奔至陈然附近,并未停留,而是继续向后疾驰,口中高喊:
“陛下有令!前方暂歇!陛下有令!前方暂歇!”
传令兵的声音一路向后传递。
庞大的队伍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最终缓缓停止在空旷的官道旁。
旌旗猎猎,人马肃立。
陈然刚要把怜星扶下马车,带她出来透透气,一个内侍就骑着马来到陈然面前通报道:“陈千户,陛下令你即刻前去见驾。”
陈然闻言微微一愣,就对怜星说道:“等我回来。”
怜星嗯了一声,就在陈然的搀扶下乖巧的坐回了马车里。
接着陈然就骑马跟随着内侍越过了队伍的前端,只见朱朝溪一人骑着马慢步往前。
“陛下。”
朱朝溪屏退内侍,只留陈然。
“陈卿,你对朕可有怨言?”
陈然骑着马落后朱朝溪一步,“陛下何出此言?”
“陈卿屡立奇功,朕却对你毫无赏赐不说,还对你产生了怀疑。”朱朝溪目视远处的地平线,“南京之事,若无你运筹帷幄,洞察先机,朕恐难善了。南王父子伏诛,逆党剪除,你当居首功。然则,朕非但未赏,反而……”
朱朝溪的声音在空旷的官道上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