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宴请很多好友。”

怜星神色一动，微微张口，可话到嘴边就变成：“算算时间，我姐姐快要出关了。”

陈然一听就知道怜星是偷跑出来的。

陈然也没再说，只是默默地将碗里的汤圆吃完。

之后陈然陪着怜星又逛了逛登封城。怜星目光掠过那些精巧的花灯、喧闹的孩童，心思却飘得极远。陈然则默默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后，伞依旧为她撑着，肩头的雪融了又积，湿了一片。

天色渐晚，雪虽未停，城中的灯火却次第亮起，将雪夜映照得朦胧而温暖。

翌日清晨，雪势稍歇，但寒风依旧刺骨。两人一路无言，行至城外渡口。

“就到这里吧。”陈然牵着马停下脚步，将伞递给怜星，“雪虽小了，风还寒。”

“陈然，”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句，“……保重。”

“你也保重。”陈然抱拳，笑容温和，眼神清澈，“感谢你特地跑来和我过个大年。”

怜星脸上微热，别开目光：“下次再听说你要出家，我定把庙门拆了！”

陈然失笑，正要说话时，船夫在船上催促。

“行吧，我先走了。”陈然牵马踏上摇晃的跳板，摆着手道：“下次见面，我请你吃京城最好的糕点！”

船离了岸，荡开一圈圈涟漪，融入了宽阔而略显苍茫的河面。

怜星撑着伞，站在冰冷的渡口石阶上，目送着船在飘着细雪的灰白天幕下渐行渐远。

那句带着玩笑的“拆庙门”的狠话还在耳边，心口却空落落的，像是被那船带走了什么。

她是为了阻止他“出家”而来，可最终他还是走了，他被他的庙堂困住。移花宫是她的“庙”，似乎也困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