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说话的调子,即使是恶作剧,听在人耳朵里,情意绵绵不绝,也好似在邀请你与她共饮交杯酒。
好嘛!恢复挺快。周醒“哼”一声,“才不管你了,我洗澡去。”结果等到洗完澡出来,房间里哪儿还有人。脚盆里的水已经被倒掉,柠檬蜂蜜也喝完,享受罢,就回去找周凌了?周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毛巾狠搓几下脑袋,“缺心眼吧!”话音刚落,房门响。周醒浑身一跳,挺背傻愣半秒,飞快跑去开门。“放了带房卡。”孟新竹解释。明天要走了,中午洗了晾在后院的几件衣服收回来。误会了,就说竹子姐肯定做不出这种事。她也是有点自己小脾气的,只是外表看起来太过柔软无害。“但我收衣服的时候,民宿的另外两个住客也在,她们一直看我。”孟新竹抱住衣服坐到床边,“她们的眼神,不太友好。”“想打架?”周醒上前一步。孟新竹看她一眼,嘴边的狠话又咽回去,无奈道:“你是斗鸡吗?成天跟人打架。”“不啊,我还会骂街。”周醒说:“用五种语言,老家本地话、汉语、英语,还有一丢丢的马来语和泰米尔语。”五种语言骂街,真有本事。“我去洗澡了。”孟新竹起身。周醒却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我今晚去外面睡。”孟新竹驻步,回头,“外面?”周醒横臂指,“外面大厅有沙发。这个点重新开间房不划算,跟堂姐住我又怕她半夜拿刀砍我,想来想去,就只能在大厅睡沙发了。”孟新竹微微张口,脸上表情变了几变,唇线拉得直直。对她手下留情,她却毫无感恩之心,倒反过来拿捏她。“请便。”孟新竹骄傲转身。二十分钟后,她吹干头发出来,却见周醒勾着腿在床边坐得踏踏实实。“不是要去睡沙发。”孟新竹大步走到周醒面前,“你的分寸呢?”人不仅没走,还把床铺得整整齐齐,床上的衣服也四四方方叠好,摆在凳子上。生怕人家看不到,还专门把凳子擡到床边来邀功。周醒叹气,“我倒是想啊,可沙发被占了,没办法。”“被谁占了?”孟新竹眯起眼睛,显然不信。“被一只小白狗。”周醒说:“有照片为证。”说着手机递给她,“不信你看。”照片是周醒坐在沙发上的一张自拍,她怀里抱个大枕头,眉飞色舞对镜比“耶”,好巧睡衣也是白底小碎花。好无语。又好好笑。“什么意思。”“逗你开心啦!”周醒往床头一靠,“我傻呀,放着好好床不睡,给自己找罪受,再说这季节也开始有蚊子了,我无偿献血也不是这种法子。”然后开始讲些大道理。“不管是家里的倒霉亲戚,还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根本都不需要在意她们的看法。她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一点边界感都没有,真是吃饱了撑的。”“管她们想什么,她们根本就不重要,识相的给我收敛点,哼,我可不是好惹的。”孟新竹略一思索,猜到是俞书华在家族群里骂她,有人给她通风报信,让她知道了。家里没人不好,家里人太多也不好。罢了,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掀被躺下,身体陷入柔软的床垫,孟新竹呆呆望着天花板。周醒擡手拍灭头顶大灯,只留了床头柜上一盏小灯,还不太想睡,躺在被子外面,也是不敢跟她贴太近。话虽然讲了许多,心里还是发虚。时间分秒流走,房子里静极了,连空调规律细微的白噪声都没有。耐不住这样的寂静,周醒偏头,试探着:“要不给你讲个笑话。”孟新竹眨眨眼,“还是冷笑话吗。”“也算脑筋急转弯。”周醒说。孟新竹动动身子,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周醒清清嗓,“请问,什么动物喜欢安静。”喜欢安静的动物吗?既然是脑筋急转弯,当然不能以常理度之。思索几秒,脑海中灵光乍现,孟新竹大声,“死去的动物!”这次她很有把握。“错!”周醒双手交叉。“不可能!”她不服。“是大猩猩!”周醒说。“凭什么?”孟新竹瞪眼。周醒:“因为大猩猩会敲咪咪。”时间似乎静止了、凝固了。孟新竹闭眼,手捂住脸,深深地吸气,唇角弯起的弧度还是暴露了她。周醒打个滚,手托腮趴在床上,翘起两只小腿,得意拍拍脚丫子,“开心!”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