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手表,还我。”
她的唇小而圆,唇珠饱满微微上翘,有种天生的无辜感,也颇显幼态,搭配动人眉眼,自是我见犹怜。若是往常,周醒必然沦陷,即刻便缴械投降。可这女人远不似表面看来的纯洁无害,她是飘然娇怜的水仙,却整株带毒,严重可致命。“还我。”周醒态度坚决。对峙几秒,孟新竹擡起头,潸然哀求,“我摘下,以后不戴了,你把东西都还给我。”“凭什么?”周醒说:“我的东西,我有权利收回,也有权利处置。”孟新竹再让一步,“那我都还给你,你不要丢,好不好?”“不好。”周醒不想跟她啰嗦,便要去抢。孟新竹挣扎,却到底敌不过,被她捏住手腕强制将手表摘下。“你别这样对我。”她哭喊来追,周醒不轻不重搡开,拖鞋都来不及换,打开门就跑。不愿与她在电梯间纠缠,周醒从安全通道直接走步梯,两三阶一步,下得飞快。就不信她追得上。二十多层楼,再快也得花些时间,周醒出楼梯间,一擡头就看见孟新竹正站在楼栋口等她。哈?竟然真比她快。不管,周醒大步走出去,找到小区平台垃圾分类处,口袋往保洁阿姨怀里一丢,“送给你。”孟新竹随后赶来,周醒又将口袋抢回,扬手抛进垃圾桶。周醒走开,看她急切奔去跟保洁阿姨解释,又探身在垃圾桶中翻找,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身回楼上。房门口再次有了动静,是五分钟后。周醒坐在房间,听见水声,走出去看,她站在盥洗台边,将弄脏的礼物件件清洗。她的眼泪顺着光滑的面颊流下,像屋檐下的雨挂在形状精巧的下巴,坠不住了,颗颗掉进水池里。周醒视线随即落在她手腕,大概是争抢时情绪太过激烈,没收着力,腕骨处明显几枚红色指印,另一手还有被烫伤的痕迹。闷闷不乐回到房间,周醒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要给她药吗?还是不给?犹豫间,时间分秒流走,周醒从行李箱里翻出盒薄荷脑,走到书房门口,见她侧身坐在沙发床边,正在手背涂抹烫伤药。“给你。”周醒扬手将药膏抛出,却失了往日的准头,小东西掉在地板上,咕噜噜滚远。孟新竹没什么情绪看她一眼,视线收回,落在药膏,继而起身捡起。周醒心口微动。药膏顺手搁在小桌,孟新竹垂下眼帘,给左手腕子上拍了张膏药。还把她扭伤了?周醒鼓着腮帮回到房间。粗暴地对待她,并没有让心里感觉好受些。[我是不是太野蛮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太强?还是她太弱?]周醒噘着嘴巴盯手机,一动不动,等待回复。[是你太强了吧,周凌脑袋上缝了三针呢。]冯念说。[我当时太生气,只想把手表摘下来,没想到弄伤她,也没想烫到她。]周醒躺倒在床,万分懊恼。冯念也许在忙,一时没回,过了几分钟才发来消息。[亲爱的,你知道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尤其是爱你的人,或者说好感。-4·0¨0!t+x_t?.*c~o¢m,]周醒老实巴交说不知道。冯念说:[惩罚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漠视。不论是爱还是恨,都需要激烈的情感支撑,都一样的强烈和深邃,唯有漠视,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你觉得她在对你耍心眼,或许你的判断是对的,那为什么她不对周凌耍心眼?因为她对周凌已经做到了完全的漠视。你要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喜欢她,就别跟狗似的,稍微听见点动静就迫不及待跑出去看!]咦?[你咋知道?]周醒挺身四望,在她身上安监控啦?[我什么不知道?]冯念完全可以想象当时场景:[我家狗就这样。][我忍不住咋办?]周醒苦恼。冯念:[往死里忍。]手机放下,周醒来到书房,站在孟新竹沙发床一侧。她止住眼泪了,抱着电脑在工作,敲击键盘的手很漂亮,却伤痕累累。擡起头,她用眼神问询——还有什么事情吗?周醒对上她绯红的眼眶,心中自责,双手交握身前,正儿八经给她鞠了个躬。“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不小心烫到你,捏痛你的手,还把你扭伤。”“没关系。”孟新竹语声平静,情绪淡淡。她继续敲键盘,回复工作微信,对方打来语音电话,她用手机接听,声音软绵绵。对方察觉到她浓烈的鼻音,表示关心,她轻笑说没关系,言归正传,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