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孟新竹低唤。
“干嘛。”没好气的一声。无声笑笑,孟新竹找到她的耳朵,学她平日动作,用鼻尖轻蹭。“干嘛?”周醒又是一声。“干啊。”孟新竹叼住她耳垂,含糊着。被翻转,孟新竹脸颊抵到墙面,嗅闻到冰凉气息,随即后背连衣裙一拉到底,她整个被剥开,裙子乱七八糟堆在腰际,上身皮肤完全暴露空气中。被翻回来时,她整个悬空了,只能圈紧周醒脖颈,半挂她肩膀。后背把墙面都暖热,半阖着眼,脑海中五光十色,衣衫尚未完全褪下,隔着裙布,孟新竹首次具象化体会到什么叫“扶不起的烂泥”,低喊着抵达。脚尖悬空,脚背绷紧许久后,脚趾放松,微微上翘,她整个人就要顺着墙面滑到地上。 周醒这次格外话少,代替她表述思念的是唇齿和手掌,对方所有微小的抵触都被视为邀请,她力道带了点发泄的狠,一曲罢仍觉不够,借窗外的微光,把孟新竹抱去沙发。纱帘“刷”一声,孟新竹仰面看着黑压压的天花板,听见浴室水声响。周醒返回,影子小山般倒下来,却没有带来预料之内的粉身碎骨。水汽冰凉,整个被贯穿时,孟新竹不自觉挺高腰肢,长长一声喟叹。“周醒。”孟新竹摸到她毛茸茸的发顶,将柔顺的黑发拢在手心,滑至发尾,手腕灵巧翻转,长发缠绕几圈,从被动奇妙转换被主动。暗里,周醒跪匐着,凝视她摄人心魄的脸,埋首奉献忠诚。霓虹流彩被白雾般的纱帘阻隔在外,厚重的落地玻璃隔绝喧嚣,差不多的城市,差不多的街景,因彼此而变得独特,意义非凡。行有归处,心有安乡。快十二点,周醒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才有时间好好参观孟新竹的新家。loft格局感觉很洋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开放式厨房、客厅和小阳台,楼上是睡觉的地方,整体色调偏暖,布置温馨可爱。孟新竹蹲在地毯上玩乐高,不时瞟一眼电视,桌上一袋冻干草莓,她边玩边吃。毛巾擦拭着头发,周醒走到落地窗边,朝外看了眼,坐到沙发上,“还没我家客厅大。”“那是。”孟新竹头也不擡,“你是富二代嘛。”“你草莓不给我吃?”周醒故意找茬。放下手边玩具,孟新竹揪来一盒撕开包装,嘴唇含住,探身凑近去喂。周醒偏过脸,没憋住笑,“恶心死了。”“唔、唔唔……”孟新竹催促。偷偷攥拳,周醒挣扎不到半秒,返身扣住她后脑,恶狠狠叼来。唇瓣微微痛痒,孟新竹手指碰碰,确定没破皮才不满“哼”一声。草莓冻干滋味酸甜,周醒喝口水咽下,“少这副狐媚样子勾引我。”“你还不是上钩了。”孟新竹不屑。周醒拽来毛巾搓搓发尾,“老狐貍道行太深,我还年轻,还需要历练。”下午睡足,这时候还不困,也有点舍不得把与她共处的时间用来睡觉,周醒吹干头发离开浴室,去她睡觉的地方看看。二层挑高两米出头,空间略小,却不觉压抑,颇有几分小时候躲衣柜里玩的童稚趣味。窗帘颜色灰粉拼接,墙面有挂画和布艺装饰,周醒坐在床边,顺手揪来只玩偶抱在怀里,点它脑门,“这些天都是你陪她呀——”“是蓝色那只小海豚。”孟新竹突然出现在楼梯口。周醒吓一跳,丢开玩偶,“你走路没声音啊!”“对啊。”孟新竹擡腿,“拖鞋都没穿,想上来看看,你是不是偷偷在我床上打滚。”简直不可理喻!周醒腾地起身,“我才没呢。”蹬蹬下楼,她仓惶逃往客厅,找到孟新竹凉拖,扬手丢到楼梯口。扶墙穿上鞋,孟新竹笑道:“主人不在家的时候,狗就会偷偷上床打滚,你问冯念,它家狗是不是这样。”“你才是狗。”周醒往沙发上一横,“我今晚就睡这里,绝不跟你的床挨到一星半点。”周醒说到做到,之后无论孟新竹怎么哄怎么劝,就是不上楼。“好吧。”孟新竹不再坚持,上楼给她拿了床凉被,“我关灯了哦。”周醒扯被蒙头,沙发上用力地翻身。头顶大灯关闭,随即脚步声响,孟新竹上楼。周醒掀被露出脸,气呼呼吹一下刘海。还是有点憋气,不甘心如此轻易就被哄好,所以对方明确提出更近一步的时候,周醒退缩了。说是报复和惩罚都不太准确,她只是希望有个正式的场合能互相剖白心意,不需要烟火、鲜花和蜡烛,夏日骤雨中牵手奔跑,林荫道并肩缓缓而行,电影片尾曲时响起时默契的对视……诸如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