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客客气气地称他一声沈秀才,实际上背地里不知怎么嘲笑他。
也正是这秀才身份,他才能从城中拿到贩盐的凭证。
在这集市上见多了粗俗之辈,倒是难得见到桑榆一般知礼的人。
沈映书的视线终于舍得从书本上移开,打量起面前之人。
他是这里难得的本地人,家中先辈获罪流放岭南后,在当地出生。
不过见的人多了,自然也养出几分眼力来。
桑榆和桑兴皓身上的外袍前两天刚刚洗净,不论是面料还是上面的刺绣,都是极好,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子弟。
难怪如此多礼,沈映书起身朝桑榆拱手行了一礼:“多谢姑娘。”
“是我们要多谢摊主才是。”
“敝人沈映书,旁人谬称一声沈秀才,不知姑娘芳名?”
他这话有些逾矩,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姑娘芳名的。
不过桑榆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就一个姓名而已,人家率先说出名字,她哪有不告知自己名字的道理。
她微微躬身行了个揖礼:“原来是沈秀才当面,小女子桑榆,此乃幼弟桑兴皓。”
互相通报过姓名,便也算相识,沈映书连着两天见她过来卖菜,便说:“下次桑姑娘过来就在旁摆摊吧,我这摊位附近向来没旁人。”
“我来卖菜得看老天爷赏不赏脸,并非每日都来,不过还是先谢过沈秀才。”
桑榆早就想好,隔个三五日来卖一次菜,既不打眼又能挣钱。
两人又闲聊几句,桑榆想起一事,试探着问:“不知沈秀才可认得一人?”
“何人?桑姑娘说来与我听听,我识得不少人,应该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