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妈妈上半夜忙着生意,下半夜忙着龚贵,首到天亮才合上眼皮。+2¨3·d·a¨w¨e_n.x~u.e~.!c-o`m\
此时不过正午刚过,远没到春鸣楼开门做买卖的时候。
那些打手没用,作死拍她的门,这才被惊醒。
见是个小道人,又是个生瓜蛋子,心里更是来气。
朝他怀里瞅了一眼,打了个哈欠,倚在栏杆上,没好气的尖声说了一句:
“我这里没什么青带粉带,你怀里的那个是我买来的丫头彩儿,想带走?老娘早就说过,拿一百两银子来!”
薛妈妈语气不屑,心里也没当回事情。
她们这样的楼子比不得官家教坊,楼里的姑娘无外乎买来,骗来,逼来几种路子。
是以来楼子里闹事的一年总会有那么几次。
薛妈妈养了十几个打手,更有龚贵这样的好手,哪里会把个小道士放在眼里?
苏木见她语气轻蔑,举止轻佻,心里本就厌烦。
只想着早点了结,早点把妹妹带出这个烟花之地。
当即放下青黛,松开师弟,从背后取下包裹,拿出那五十两大银。
“一百两我现在拿不出来,先给你五十两,青黛我要带走!你把卖身契给我,我给你写个借据!”
薛妈妈本来想着喊出一百两银子,好让这小道士知难而退。~e~z?k/s,w·.?n~e^t*
没想到他居然真拿出了五十两银子,顿时困意全消,重新审视起了小道士。
见他生得面嫩,相貌周正又好生白皙,心中一动,忽然起了念头。
来她们楼子里玩的可不止是找姑娘,也有那喜欢俊美少年的达官人!
薛妈妈三步两步下了楼梯,本想一把夺过苏木手中的银子。
不想少年反应挺快,只是把手一垂,没让她轻易拿去。
薛妈妈也不恼怒,顺势把手搭在了苏木的肩头。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儿可是要利息~”
苏木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利息,虽然隐隐觉得不对,那婆子身上浓郁的脂粉味,更是让他迫切的想赶紧带着妹妹她们出去。
当即后退一步,与那婆子拉开了距离,这才板着张脸,点了点头。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拿卖身契,我写借据!”
薛妈妈自以为奸计得逞,心里欢喜,心想就你这样的生瓜蛋子还想把人带走?
行行行,先让你带走就是,等你签了借据,兄妹两个怎么走的还不是得怎么回来?
只见那薛妈妈咯咯笑得像只母鸡,扭着松松垮垮的腰臀,一步步上了楼梯。¢d¢a¨w~e-n¨x+u′e′x*s¨w!.~c/o?m,
苏木只道她去拿卖身契、借据什么的,也不理她,又弯腰把青黛抱在了怀里。
小丫头身子微微颤抖,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苏木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嘴里不住的安慰。
谁知小丫头竟凑到了他的耳边,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了一句:
“不要签,赶快走!”
她的声音太小,苏木没听清楚,微微皱眉,问了一句什么?
楼梯上把玩着铁胆的龚贵突然哒哒的走了下来。
青黛听见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苏木见他下来,立时也没心思去问青黛,只是警惕着那什么公龟。
“小兄弟好俊的点穴功夫,不知师承哪位高人?”
那个被点穴的青衣汉子早就被抬进了院里,龚贵不知是不会解穴,还是不愿去解。
只是瞥了他一眼,朝着苏木拱了拱手,试图打探他的底线。
苏木不懂江湖上的那一套,只感觉身旁的虎杖首往自己背后躲,好像跟青黛一样怕极了眼前这人。
本来不愿搭理他,又担心弱了声势,吃他欺负,于是眼珠一转,扯了个大旗。
“我师父他老家人说了你也不知道,但我有个师兄,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白马银枪!”
苏木关键时刻,倒也记得他那位祝大哥。
可惜龚贵不过是个青楼的护院,一辈子也就在太平府打混,哪里听说过白马银枪的大名?
若不是小道士说得声音洪亮,半点不虚,煞有其事的样子,龚贵都以为他是胡扯!
江湖中人好个名气,龚贵虽然没听说过白马银枪,但也不想得罪。
只是哦了一声,说了一句久仰。
心里吃不准,又见苏木眼中神光内敛,心下越发的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