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陛下微服出访,若能稍作伪装,或许能免去许多麻烦。”
柳如烟唇角带着几分讥讽:
“朕是元神境修士,炼虚以下无人能敌。”她语气平静而笃定,“有什么麻烦值得朕避让?”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元神境确实己是横行修仙界的顶尖战力,再往上便是凤毛麟角的炼虚境,世间寥寥可数。以她的修为,寻常修士纵然千军万马,也不过是草芥。
但……那是她巅峰状态下。如今她灵力枯竭,伤势未愈,能否胜过炼虚之下的所有修士,我心里可没半分把握。
我看着她理所当然的神情,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沉默了片刻,我干咳了一声。
柳如烟眉头微挑,眸中瞬间多了几分凌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凤目微微一眯,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威压。我心头一紧,立刻换上讨好的笑,语气带着几分恭维:
“弟子失言了。只是以陛下身份,日理万机,想来未曾有机会……微服私访。”
她闻言神色一滞,随即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语气不悦:
“放肆。”
可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窘然。心里顿时了然——果然,这位女帝哪怕贵为王朝至尊,却压根没什么江湖经验。这次出行,多半是她头一回“私访”。难怪当初在沙漠中被追杀得那般狼狈,连个基本的易容与伪装都未曾准备。
我低头躬身,语气诚恳:
“弟子该死,绝无冒犯之意。”
她冷哼了一声,没有反驳。显然,她也清楚之前那场追杀险些丧命,自己现在的状态远不如往常。我趁势从储物袋取出一套粗布衣裳,双手奉上:
“陛下,委屈您明日换上这个,进城后咱们装作主仆,免得被人认出来。”
柳如烟盯着那件衣服,眸色微寒:
“你说什么?”
我心头一紧,连忙改口:“弟子的意思是,弟子扮仆役,陛下当然是主子。”
她盯着我,眸中泛起一丝冷意,显然对我刚才的提议有些不满。片刻后,她忽然勾了勾唇角,道:“这还差不多”
我嘴角微微一抽,差点绷不住表情。她这脾气……还真是傲得彻底。我心里暗自腹诽,却不得不恭敬地拱手:
“遵命。”
趁着她情绪缓和,我连忙趁热打铁,事无巨细地开始叮嘱:“进城后,陛下切记不可自称‘朕’,需改口称‘我’或‘在下’。若有盘查,由弟子应对。遇到修士或守卫时,陛下行礼不必过分端庄,随意些反倒更真实……”
我絮絮叨叨地叮嘱着,语气一会儿恳切,一会儿讨好,生怕她不耐烦。柳如烟最初还冷着脸不置可否,后来竟认真起来,眼神微凝,俨然在思索我所说之事。
片刻后,她忽然抬眸看着我,眼里透着一抹饶有兴味的戏谑:“你倒是熟门熟路,看来平日里干这些伪装之事做得不少。”
我神色一僵,立刻一本正经地胡扯:“弟子常年走动,习惯了些江湖伎俩,惭愧。”
柳如烟盯着我看了一瞬,似乎想看透我在想什么,语气玩味:
“那就依你吧。”
我松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她愿意配合。
柳如烟起初还板着脸,眼神淡淡地看着我,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但她并不愚钝,很快就记住了要点。我们彩排了几次,她竟学得有模有样,甚至刻意压低了声音,用略显随意的口气学我平日说话:“这位师兄,不知贵宗可有丹药出售?”语气居然带了几分我的腔调。
她挑眉看着我,似乎颇为得意:“如何?”
我并不违心地称赞:“陛下天资过人。”
排练了几次后,我瞥了她一眼,心里暗叹:虽然性子不讨喜了点,但这女人还挺聪明,学得还真快。
夜色更深,柳如烟终于支撑不住,靠在岩石上沉沉睡去。我轻手轻脚地为她盖上外袍,一边为她疗伤,一边站哨守夜。
她的呼吸悠长而平稳,面色因疗伤而略显红润,不复白日里的苍白虚弱。火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而冷艳的轮廓,长睫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我低头替她理了理外袍的衣角,盖好松开的地方,动作轻缓了几分,生怕惊扰了她的梦境。
说起来,伺候这位女帝……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比当年在种植园给人当婢女时强多了。至少不用低三下西,也不用恶心自己。
说句过分点的……她生气的时候,看着反而有几分赏心悦目。
我抬眼望着她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