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庄太白神色严肃,语气里透着刻不容缓的紧迫:“依我看,不如先奏明皇上。毕竟如今连源头都尚未查明。”
“须得先扼住源头,才是当下最要紧的!”
薛九凝神听闻这话,眉间微蹙,低头沉吟片刻,随即才轻轻点了点头。
的确,若真如庄太白所说,这疫病蔓延得如此迅猛,怕是不出半月,整个大铭都要被这场疫灾席卷了。
“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回宫城。”
薛九言罢,扬手示意身边将士备车。
恰在此时,却从眼角余光里望见一道影子在不远处晃过。
他脚步顿了顿,眉峰微蹙着喃喃出声:“是柳蘘么?”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那道身影很快立在了薛九后面,只见那人身形纤细,面上却覆着一层素纱,叫人瞧不清容貌。
“薛老。”那人声音低哑,听着竟然分不出是男是女。
薛九并未回头,语气里却透着几分讶异:“当真是你?为何突然返回了京城?”
闻言,一旁的庄太白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柳蘘,似乎是一位肃正卫的名字。
“薛老,沧州疫症爆发已过半月有余,当地知府、通判等高官尽卷家产尽数逃去,沿途更有染疫百姓扶老携幼向京城流徙,情形堪忧。”
“而消息直到现在都还未送至京城,属下实在担心……”
柳蘘却是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附在薛九耳边,一股脑地将眼下局势和盘托出。
听闻此言,薛九本有些佝偻的身子陡然一震,瞳孔微缩着望向了庄太白——源头找到了!
“备马!”他扬声喝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
太医院。
此时近乎所有的医师都站在了晾药坪上,望着眼前那个召集他们过来的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诸位!”
这时,张景开口了,声音振聋发聩:
“如今在大铭疆土之内,正肆虐着一种诡谲疫病。”
“凡染病者,生不如死,备受煎熬。一旦拖至后期,更是回天乏术。”
他目光如炬般扫过众人,继续说道:
“可如今朝野上下竟置若罔闻,连疫病源头都未曾彻查。诸位身为医者,悬壶济世本是天职,此刻更当担此重任。”
“天之将倾,愿力挽狂澜、救民水火者,请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