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与斧刃交错,迸溅出的星火,比周围尸体眼中最后熄灭的光还要亮。·白.:?马{&书\??院1?. (^追′最;]新章|节%
陈泰的刀每一记,都朝着王虎身上最致命的要害招呼过去,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王虎根本不理会什么招式,也不在乎自己身上会不会多添几道口子。陈泰的刀砍在他肩上,带出一溜血花,他眉头都不皱一下,身体顺势往前一撞,手里的开山斧便带着风雷,奔着陈泰的脑袋就去了。陈泰心里头发寒。他见过亡命徒,西山十三鹰就是。可那些人跟眼前这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比起来,简直温顺得像是绵羊。“当啷!”又一次硬拼,陈泰只觉得虎口剧痛,手里的佩刀几乎要脱手飞出。他被那股巨力震得连退三步,胸口的气血一阵翻涌。王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步跟上,那蒲扇大的手掌松开斧柄,直接就朝着陈泰的脸抓了过来。陈泰骇然后退,想躲。可他身后,一个虎贲营的士卒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绕了过来,一记盾牌猛击,狠狠撞在他后腰的软肉上。陈泰整个人往前一个踉跄,门户大开。王虎那张布满血丝的脸,在他眼前瞬间放大。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陈泰绝望地闭上眼睛。“留活口。”三个字,不轻不重,却像一道无形的缰绳,瞬间勒停了暴怒的王虎。王虎那只足以捏碎人头骨的手,停在陈泰鼻尖前半寸的地方。凌厉的劲风,刮得陈泰脸颊生疼。陈泰慢慢睁开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远处,那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正缓步走来。他手里那把画着猛虎的折扇已经收起,神情淡漠,仿佛眼前这场血腥的厮杀,不过是一场乡野间的寻常斗殴。\b_a!i`m¢a-s/y+.+c·o`m¢随着他的走近,周围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黑山营兵士,彻底失去了斗志。他们的主官被人像抓小鸡一样拎在手里,最大的靠山,那些山匪,早就被砍得七零八落。残存的几个人对视一眼,扔掉手里的兵器,跪在地上,不敢再动弹。整个山谷,慢慢地,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还有伤者的呻吟。许青山走到王虎跟前,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陈泰。“绑了。”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走向另一边。那个西山十三鹰的大当家,那个独眼龙,还像一截烂木头似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两个虎贲营的汉子上前,用麻绳把陈泰捆得结结实实。王虎瞅着地上的陈泰,重重哼了一声,这才把开山斧往肩上一扛,开始指挥手下人清扫战场。“死的补刀,伤的绑了!”“把能用的兵器甲胄都收拢起来,尤其是弓弩,一根都不能漏下!”“派几个人去外头警戒!”命令一条条传下去,虎贲营的士卒们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那些假扮商队护卫的钱家家丁,此刻也壮着胆子,从骡车后头出来,帮忙打扫。陈头领跑到许青山跟前,脸上又是后怕又是兴奋。“许爷,您这手...真是神了!”许青山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却越过战场,望向了云州府的方向。夜,深了。鹰愁涧里燃起几堆篝火,噼啪作响。一处背风的山洞里,陈泰和那个独眼龙,被分别绑在两根木桩上。独眼龙先醒的。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篝火对面的许青山。“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许青山没理他。?m·a!l,i′x\s~w!.?c?o~m?他只是拿一根树枝,拨弄着眼前的火焰,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不定。他旁边的王虎,把一块烤得半熟的肉干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少爷,这俩玩意儿,怎么处置?要不,我先卸他们一条腿?”许青山摇摇头。他终于抬眼,看向那个独眼龙。“你叫什么?”“我...我...”独眼龙结巴起来。“不说?”许青山笑了笑,那笑容很温和,可看在独眼龙眼里,却比山里的鬼魅还要吓人。许青山把手里的树枝,慢慢伸进火堆里,等前端烧得通红,才拿出来。“我这人,没什么耐心。” 独眼龙瞅着那根越来越近的,冒着黑烟的通红树枝,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我说!我说!我叫李大疤!道上的人都叫我残疾人!”“谁让你们来的?”“是...是陈都尉!是他!是他拿着黄都司的手令找到我们,说有一笔大买卖,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