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这么这么大动静?守陵兽已经快发现我们了,把她丢在这里吸引注意力。·y,p/x?s+w\.,n\e_t~”
“墓里听说有妖兽,这样闻灯师妹会不会有危险?而且闻灯名义上的师父刚刚出关……”
“岳师姐你怕什么,就算被发现闯入禁地也只会认为是她胆大妄,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快走!”
……
“哗啦——”
眠灯有意识的时候,一碗冷水从头顶淋下。
数九的天,寒意如针,直刺骨髓。眠灯猛地一颤,睫毛剧烈颤抖,呛咳声被死死压在喉间。
她掀开眼帘。
久违的温热与沉重从身体四肢传过来,伴随着浑身被碾碎般的疼痛。
许久没有这种感受,几乎是本能地,她手指微动,想掐个止痛的灵诀,然而——
一向充沛的灵海,竟堪堪只能挤出游丝般的灵力。
眠灯这才彻底清醒,这不是她的身体。
“肯醒了闻灯师妹?”淬着玻璃碴子般的嗓音,一下下划着耳膜。
抬眸,正对上一张艳丽而跋扈的面庞。
属于“闻灯”残存的记忆席卷而来,眠灯闭目想了想,再睁开时,嗓音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灼华师姐?”
岳灼华昂首应下:“李师弟说你一直装病,我本来还不信。今天听到小苍山派人来接你,你就恰好醒了,我才知道是真的。”
“小苍山?”眠灯揉揉紧绷的眉心:“接我去做什么?”
岳灼华哼笑:“何必明知故问?宋长老无故亡故,你又因闯入禁地生病,谢先生定会问话。′?<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我可告诉你,这事我们都有份,你敢乱攀咬,仔细我再打你!”
她扬了扬拳头,眼底闪过威胁。
聒噪。
懒得听她强作镇定的威胁,眠灯目光扫过昏暗的屋室。如今天色已暗,几缕淡薄日光从外面飘摇进来,更显得空气晦涩。
简陋。
什么破烂地,不及她当年卧室的一分。
一抬头,恰对上妆镜的位置。
一张青白交加的脸出现在眼前,唇也苍白,活活一个地府里爬出来的吊死鬼。
眠灯牵动嘴角,镜子里的少女也扯了一下嘴角。
还行。
虽是瘦弱惨淡了些,倒也并不丑陋。
这就是她新的身份,云极天宗一个最不起眼的外门弟子,闻灯。
一个不起眼到被师姐师兄们,以历练为由骗去禁地,遇袭后直接将本就重病的她,扔下古墓吸引狻猊的小可怜。
眠灯嘴角那抹虚弱的梨涡,一点点加深,她轻如叹息般柔声道:“我怎么会告发师姐呢?我还要感谢师姐呢。”
没有他们俩那狠毒地一抛,她眠灯,还不知道要被困在那不见天日的古墓囚笼里多久。
说着,她摸索一阵,从怀里取出一把玉质小剑:“这是我掉入古墓后发现的灵器,偶尔会发出耀目金辉,我不知是何物,想来师姐比我识货。”
她面上笑容过于真挚,岳灼华狐疑地打量着她:“你怎么不自己留着?”
眠灯摇摇头:“一来是我修为太低了,驱使不了此物,二来……闻灯经此一病,只想好好活着,而师姐是明镜台执事的女儿,若师姐愿意以后善待我,我愿为师姐效犬马之劳。?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
玉剑一触生温,连停滞的灵力都开始流转了一样,一摸就知道是好东西。
没想到闻灯一病竟然如此识大体,灼华心里松快不少:“算你识相!那日丢下你也是事发突然,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师姐自会罩着……”
“闻灯师妹可醒了?小苍山的灵鹤已经久候多时。”
屋外传来不耐烦的催促。
岳灼华这下总算闭嘴了,眠灯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一只一人高的雪白灵鹤昂首傲立门前,羽翼在暮色中流转着柔和的光华。鹤背上,一个红边白衫的四尺小童跳下来打个揖:“你便是闻灯?同我走吧。”
眠灯望着递过来的手,不由一挑眉。
那是并不是活人的手,木质纹理清晰,关节处精巧连接。
这身手灵活、笑容可掬的小童竟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傀儡人偶。
仙门中人常以灵石并符纸,请器修打造人偶,然而多数人偶只能听懂最基础的指令,做些端茶送水的活,行为呆板,并不通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