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堆沙袋,钢渣混凝土在雨水中泛着青灰色的冷光。
周瘸子得知消息时,气得砸了办公室的紫砂壶。
“狗日的雷宜雨!他哪儿来的水文数据?!”他一脚踹翻茶几,碎瓷片溅到刀疤刘脸上,“你不是说那破仓库肯定淹吗?!”
刀疤刘捂着脸嘟囔:“谁知道他连夜加高了墙……”
暴雨持续了三天,雷宜雨的仓库里堆满了外贸布料、粮油站的储备粮,甚至国营厂的精密仪器。周瘸子派工人假装抢险队来“帮忙”,被大建一扳手砸碎了“防汛指挥部”的假公章。
水位退去的那天,彩凤的账本上多了一行数字:五间仓库,净赚二十八万七千元。
雷宜雨站在仓库顶上,望着江心渐渐露出的礁石。徐工递来一份电报:“香港林氏想买长江水位预测服务。”
“告诉他们——”雷宜雨将电报折成纸船,放入退潮的江水中,“想要数据,拿深水港的砂石专营权来换。”
纸船在浪花中打了个旋,漂向周瘸子刚被淹垮的码头仓库。远处,新一轮的暴雨正在天际线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