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口大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泡,工人们往锅里撒的不是活性炭,而是粗盐。
“姓雷的!”刀疤脸刚冲出厂门,三辆工商局的边三轮已经堵住去路。带队的小科长晃着封皮烫金的《防汛物资管理条例》:“周老板,您那艘‘鄂航117号’的航运记录有点问题啊……”
雷宜雨站在江堤上,看着最后一车白糖驶入食品厂。
痰盂底粘着的半张货单已经泡烂,但周氏贸易的印章依然清晰——那是上周暴雨夜,他从周瘸子小姨夫的公文包里“借”来的。
江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带着一丝久违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