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醒继续。徐汉卿的声音早就嘶哑,但依然像陀螺一样在每个工位间穿梭,协调着不同模块的进度。
车间里,瘦猴和他手下已经把整条流水线的核心组件拆了个七七八八,小心翼翼地摆满了好几张巨大的防静电工作台。雷宜雨和老吴则像两台精密的扫描仪,在一堆电子元件和机械零件中寻找蛛丝马迹。老吴凭借几十年的经验,用万能表、听诊器甚至肉眼和手感,硬是查出了两个被短接的安全回路和一个信号屏蔽干扰器!这无疑增加了技术组重新组装和调试的难度。
雷宜雨对着一块核心驱动板上的某个加密芯片印记得出了神。这个位置…这个布局…记忆中那个叛徒工程师曾经在一次技术论证会上,对驱动芯片周边的阻容网络设计提出过一个非常规的优化设想,当时因为成本和风险没采纳,但那份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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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雷宜雨猛地抬头,“去找一块同样规格的驱动ic!汉卿!让他们调出这块芯片的原始datasheet,找到第17号管脚的功能!”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电光火石般的灵光。
找到那块芯片的资料和备用件费了一番周折。当技术组将信将疑地按照雷宜雨的“直觉”,在一处不起眼的辅助电路上,添加了一个微型的下拉电阻并重新连接了另一个信号端(完全是临时搭建的飞线桥接)后,再次尝试启动引导。
所有眼睛都死死盯着控制台屏幕。
屏幕黑屏。一秒…两秒…三秒!屏幕猛地亮起!虽然不是正常熟悉的启动界面,而是一堆乱码在疯狂滚动,如同失控的瀑布!
“启动引导序列…绕过了核心锁!它…它动起来了!”负责调试的小伙子声音都变调了,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yes!!!”整个研发办公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有人激动地跳起来撞到了椅子,有人拥抱在一起!徐汉卿紧绷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神经骤然松弛,腿一软,几乎瘫在椅子上,泪水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
雷宜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冰冷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疲惫的欣慰。他走到徐汉卿身边,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嘶哑着嗓子:“干得漂亮!汉卿!带人稳住它,给我调出硬件底层监控!准备恢复部分功能模块!”
希望的曙光刺破了绝望的黑暗。有了这个突破口,技术组的效率陡增。虽然距离完全正常运转还差得远,但最核心的锁被暴力绕开了!重新组装的指令如同涟漪般迅速传达到每一个相关环节。瘦猴和他的人成了最忙碌的装配工,将那些拆下来的珍贵模块,按照新的接线指示小心翼翼地装回去。老吴则带着他的钳工团队,飞速检查和修复着临时飞桥带来的风险和每一个被发现的硬件小陷阱。
又是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整个光谷厂如同一个高速运转到极限的战争机器。食堂二十四小时供应着浓油赤酱的食物,但疲惫的人们往往只是匆匆扒拉几口就回到岗位。角落里堆满了空的咖啡罐和矿泉水瓶。雷宜雨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凹陷下去,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他干脆让人在车间一角用纸箱和泡沫板堆了个临时窝棚,实在撑不住了就歪在里面眯两三个小时,被噪音吵醒或者被苏采薇强行按着灌下一杯热汤后,又立刻扑到调试台前。他的头发乱了,衬衫袖口沾满了灰尘和机油,但那双眼眸里的火焰,却始终炽烈地燃烧着,支撑着所有人。
第三天的黄昏,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西边的云彩,也透过巨大的车间窗户,斜斜地照射进来,落在经历了漫长“手术”的4号线上。
嗡——嗡——嗡嗡嗡……流水线发出微弱但持续稳定的运转鸣响!传送带开始缓缓地移动!机械臂按照设定的轨迹,开始笨拙地执行起吸取、点胶、贴装的初始动作!
“活了!动了!!”“天啊!终于动了!”车间里爆发出比研发办公室更大的欢呼!工人们激动地相互击掌拥抱,疲惫的脸上绽放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张工紧张地跑到最终测试工位。一个贴了临时标签(因为物料追踪部分还没完全恢复)的粗糙手机外壳缓缓流下。他颤抖着手,拿起旁边刚刚焊好的简易测试夹具——那是徐汉卿团队在极限时间里魔改出来,专门用于检测最基础通话功能的装置——接上电源,屏幕亮了!他用另一个测试机拨号。
几秒后,简易装置顶端的那个小小的蜂鸣器,发出了细微但清晰的——“嘟…嘟…”的拨号音!
“通…通了!能打通!”张工的声音哽咽了。
这声拨号音,如同天籁!
瘦猴瘫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