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说没气了……”
“尸体呢?”陈默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们把郭友建的尸体弄到哪里去了?”
徐丽霞的嘴唇翕动着。
“黄……黄永亮说……得处理掉……他……他弄来了……大塑料布……和……和锯子……”
“就在……就在卫生间里……他……他把他……分……分了……”
“分完……他想塞进……冰箱里……”徐丽霞的指甲又一次无意识地抠着铁椅,“可……冰箱太小……塞不进去……塞了一半……塞不下……他……他骂骂咧咧……又把……又把那些……拖出来……”
“然后呢?”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尸体最后在哪?!”
徐丽霞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醒,眼神绝望地向上瞟了一眼天花板的方向,尽管审讯室的天花板平整一片。
“他……他拆了……厨房……和……和卫生间上面……吊顶的……石膏板……”
她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清晰地传入陈默和魏建国的耳中,“把……把裹好的……尸块……塞……塞进去了……再把板子……钉回去……”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徐丽霞压抑不住的呜咽在回荡。
陈默猛地站起身,他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手指用力按下按键。
“接翠湖支队彭队!急事!”
电话几乎瞬间被接通,彭欣力沉稳的声音传来:“陈默?”
“彭队!”陈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徐丽霞已供认全部犯罪事实!她伙同通缉犯黄永亮,诱骗广华市失踪人员郭友建至其家中,由黄永亮实施绑架勒索,过程中遭遇反抗,黄永亮将郭友建杀害后分尸!”
他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子弹射出:“尸体被肢解后,藏匿于徐丽霞家中厨房及卫生间顶部吊顶夹层内!请求立即签发搜查令!对春晖园小区3栋2单元501室进行彻底搜查!重点目标:吊顶夹层!”
电话那头传来彭欣力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随即是干脆利落的回应:“明白了!我亲自处理!搜查令马上签发!技术队和法医立刻出发!你们控制好嫌疑人!”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徐丽霞偶尔发出几声无意识的抽泣。
大约二十分钟后,走廊里传来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审讯室沉重的铁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彭欣力亲自站在门口,手里捏着一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纸。他脸色凝重,目光锐利地扫过陈默和魏建国,最后落在徐丽霞身上,眼神冷得像冰。
“搜查令批了!”他言简意赅,将那张纸递给陈默,“技术队和法医已经到现场了!走!”
警灯闪烁,撕裂了翠湖市西城区春晖园小区的宁静。
几辆警车粗暴地停在3栋楼下,车门“砰砰”甩开,荷枪实弹的民警迅速拉起了警戒带,将闻声探头张望的居民隔绝在外。
陈默、魏建国、彭欣力带着两名持枪民警,押着戴着手铐、面无人色、几乎是被架着走的徐丽霞,再次踏入501室。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臭,比几天前更加浓烈刺鼻,几乎凝成了有形的墙壁,狠狠撞在每个人的口鼻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翠湖市局技术队的几名干警戴着口罩,脸色发青,但动作迅速专业。法医是个面容沉静的中年人,已经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银色勘查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厨房和卫生间那平平无奇的塑料扣板吊顶上。
“指认位置。”陈默的声音在压抑的空间里响起,冰冷无波。
徐丽霞被推到厨房中央,她浑身筛糠般抖着,眼神涣散,不敢抬头。在民警的厉声催促下,她才颤抖着抬起戴着铐子的手,指尖哆哆嗦嗦地指向灶台上方一块颜色略显深沉的扣板边缘。
“这……这里……还有……卫生间……马桶……上面……”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技术队负责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痕检,他点点头,示意助手架好人字梯。他亲自爬了上去,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那块扣板的边缘缝隙。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微小的着力点,手指用力向上一顶,然后向外一拉——
“咔哒。”
一声轻响,那块长约六十公分、宽约三十公分的塑料扣板被卸了下来。一股浓烈到令人瞬间窒息的腐尸恶臭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那个黑洞洞的方形缺口里汹涌喷出!
“呃……”下面一个年轻的痕检员忍不住干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