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地离市区有点距离,位置偏。”
伍忠国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晰:“到了晚上七点多,他老婆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吃饭,发现他手机关机。打司机小刘的手机,也关机。刚开始以为手机没电或者信号不好,没太在意。”
“但等到晚上十点多,两人都还没回家,也联系不上,家里人就慌了。他老婆和公司的人连夜去那块地附近找,人影都没见着,车也不在。第二天一早,他老婆就到我们仙翠分局报了失踪。”
“车呢?什么车?”陈默翻看着案情记录,头也没抬地问。
“赵永贵的座驾,一辆黑色的奥迪a6,车牌号山b-a6688。这车到现在也没找到。”
陈默点点头,示意伍忠国继续。
“分局按程序立了案,走访了公司、家里,也查了赵永贵和小刘的社会关系、财务状况,暂时没发现明显异常。赵永贵生意做得不小,难免有些债务纠纷和竞争对手,但似乎都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小刘给他开车三年,平时挺老实本分,家里也没听说有啥大问题。”
伍忠国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关键点发生在报案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十月一号。那天早上,赵永贵家的保姆在打扫卫生时,发现窗户外面压着一张纸条。”
陈默和胡峰的目光同时锐利起来。
“纸条?”陈默追问,“什么样的纸条?内容?”
“绑匪应该是怕认出笔迹,所以用打印机打印的。”
伍忠国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无奈,“内容是:‘赵永贵在我们手上。准备五十万现金,旧钞,不连号。等通知。敢报警,就收尸。’纸条上没有落款,没有时间。”
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陈默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眉头微锁,快速梳理着信息。
“绑匪只要五十万?”胡峰先开了口,语气带着疑惑,“赵永贵的身家,五十万对他来说不算大数目吧?绑匪是不是不太了解行情?”
“这也是我们觉得奇怪的一点。”伍忠国道,“按说绑这么个大老板,开口要个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才符合常理。只要五十万,感觉……有点小家子气。”
陈默缓缓开口,声音冷静:“绑匪要多少钱,有时候并不完全取决于受害者的身家。可能取决于绑匪的需求,或者……他们对‘风险’和‘时间’的评估。”
“五十万旧钞,体积相对小,容易转移,也容易花出去。要几百万,目标太大,风险陡增。”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伍忠国:“伍队,有个关键问题。赵永贵失踪时,是和他的司机小刘一起在车上,两人同时失联。”
“绑匪的纸条上,只提到了赵永贵在他们手上,对司机小刘的下落只字未提?”
“对!纸条上只提了赵永贵!”伍忠国肯定地回答,“我们也觉得这点非常蹊跷。小刘是死是活?如果活着,是被绑匪控制着,还是……放了?或者……”、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陈默的眼神变得深邃:“两人一起在车上失踪,绑匪却只提赵永贵。这里面的可能性,需要好好推敲。”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第一种,绑匪团伙人数较多,有能力同时控制或处理两人,但只把赵永贵当作有价值的肉票,司机小刘可能被灭口,或者被当作无足轻重的角色处理了。”
“但这样,行动规模大,破绽也会多。”
“第二种,”陈默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司机小刘本人,可能有问题。”
胡峰和伍忠国同时看向他。
“司机,是最接近赵永贵日常行程的人。如果小刘参与其中,甚至就是主谋之一,那么绑架赵永贵就变得简单很多。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把车开到合适的地点,自然有同伙接应。”
“事后,他可以伪装成同样被绑架,或者干脆‘消失’。绑匪纸条上不提他,也就顺理成章了。甚至,这整个绑架,有可能就是小刘自导自演。”陈默分析道。
伍忠国深吸一口气:“这个思路……我们之前也讨论过。小刘的社会关系还在查,目前没发现明显的疑点,但确实不能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