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后的首个赶集日,青阳县衙前的告示墙围满了人。/咸/鱼`墈,书_徃· \勉′费′阅′毒\林羽手持验粮木匣,匣内分三格:左格是王财的劣质粟米,米粒发黑且粘连;中格是普通粟米,颗粒均匀却无光泽;右格是 "丰羽" 新粮,金黄透亮如碎金,每粒米脐处都印着微小的麦穗纹 —— 这是器械组用铜模特意压制的防伪标识。
"诸位请看," 林羽用竹筷挑起右格粟米,"咱们的粟米经五重筛选:风车去空壳,清水漂杂质,艾草熏虫蛀,日头晒三遭,最后还要过这 ' 透光镜 '。" 他举起磨制的水晶片,阳光穿过粟米,在墙面投下无阴影的光斑,"无虫蛀、无霉变、无陈米,连米脐都带着新粮的清香。"
人群中响起私语,有百姓捡起左格的霉米,指尖立刻沾上白粉末 —— 正是王财用来染色的石膏粉。周婶适时打开带来的饭篮,新蒸的粟米饭香气扑鼻,颗颗米粒立在碗中,而王财的霉米煮出的饭,此刻正散发着酸腐味,搁在街角无人问津。
"林农正,这粮咋卖?" 穿粗布衫的老妇人捏着麦穗纹粟米,"比王财的贵五文钱,可值当?"
"值当!" 张大叔掀开粮车布帘,露出底下码放的陶坛,"咱们的粮,灾年保价回收!" 他指向车辕上的木牌,"丰年十文钱一斗,灾年十五文钱一斗,绝不压价 —— 这是县太爷盖了印的契约。-s¨o`s,o/s¢h′u~.+c,o,m\"
契约上,陈县令的朱砂批文清晰可见:"丰羽社粮品可作备荒粮,其价与官仓同准。" 这是林羽昨夜跪在县衙前,用验粮报告与护村队的绑匪供词换来的 —— 当王财的阴谋同时触及粮食安全与治安,终于触怒了这位农官出身的县令。
正午,县衙鸣鼓升堂。林羽抱着半人高的证物箱,箱内除了王财的账本、染粉的筛子,还有二十七个村民的联名证词 —— 每个指纹旁都画着小小的麦穗,代表着牛角村的集体控诉。
"王财,你可知罪?" 陈县令的惊堂木拍在案上,震得王财的算盘珠子滚落,"私囤陈米、染粉售假、雇凶伤人,条条触犯《大康商律》第三十九条!"
胖财主瘫在地上,三角眼盯着林羽手中的验粮匣:"大人,小的一时糊涂......"
"糊涂?" 林羽翻开账本,指向 "买凶银二百两" 的记录,"你买凶绑架幼童时,可曾想过糊涂?你用石膏粉害百姓生病时,可曾想过糊涂?" 他转向围观的百姓,"诸位可知,这些霉米若进了官仓,来年春荒会饿死多少人?"
堂下百姓哗然,有人认出自家孩子吃了霉米后上吐下泻,纷纷叫嚷着要王财抵罪。?d+i!n¢g·d*i′a?n^t¢x′t\.′c!o!m-陈县令趁机抽出签筒:"先杖责四十,再抄没家产充作劝农仓储备 —— 至于你商行的牡丹纹招牌,即日起改为麦穗纹,替耕者赎罪!"
退堂时,小穗攥着林羽的手,看着王财被衙役拖出,鬓角的银铃发饰轻轻摇晃:"哥,他的算盘珠子都散了。"
"散了好," 林羽蹲下身,替妹妹理了理衣襟,"以后他的账,该由咱们的麦穗纹来算 —— 算的不是克扣,是让每个耕者都能把汗珠子变成粮囤里的金穗子。"
三日后,牛角村的晒谷场举行了盛大的粮契签订仪式。二十七个村民围坐在新立的 "丰羽粮约碑" 前,碑身刻着保价回收条款,碑顶立着展翅的山雀雕塑,爪子紧攥滴灌竹筒。林羽亲手将第一份契约递给张大叔,羊皮纸上的麦穗纹火漆印还带着温度:"张叔,这契约不仅是字据,更是咱们给土地的承诺。"
"咱信你。" 张大叔粗糙的手掌按在契约上,按红泥里混着新收的粟米碎,"去年旱魃都没打倒咱们,还怕他王财?" 他忽然指向远处的梯田,新播的冬麦已冒出嫩芽,在秋风里轻轻摇晃,"等这些麦苗过冬,咱的 ' 丰羽 ' 粮,能卖到州府的官仓去。"
是夜,林羽在账房核对保价回收细则,小穗趴在案头,用粟米在羊皮纸上摆成麦穗形状。她忽然抬头,眼中映着油灯的光:"哥,以后咱们的粮,是不是能让全天下的小孩都吃饱?"
"会的。" 林羽摸着妹妹的发辫,想起白天在县衙看见的场景 —— 当陈县令展示 "丰羽" 粮的透光验粮法,州府派来的粮官眼睛一亮,说要写入《大康粮政要览》。他忽然取出从王财商行搜出的牡丹纹招牌,用炭笔在背面画满麦穗飞鸟,"等咱们的标识刻进官仓的粮囤,每个打开粮囤的人,都会想起牛角村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