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晨雾扑来，苏瑾怡后颈的凉意愈发清晰。!q~i_u?s*h¨u,b.a+n/g_.,m^e*

她压在李统领身上的膝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那阵混着铁蹄碎响的马蹄声里，分明带着淬过毒的杀意——和昨夜玄甲卫遇袭时，箭簇划破空气的嗡鸣如出一辙。

"苏姑娘？"萧鸣的声音近了，玄色大氅扫过她脚边的碎石，投下一片阴影。

他伸过来的手还带着马背上的温度，指节因握缰绳而泛白，可苏瑾怡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玄龙令，忽然想起李统领被她压在身下时，虎符坠子擦过她手背的触感——同样的九叠云纹，同样的冷硬材质，像两枚对称的锁扣。

"退开。"她突然松开李统领的手腕，反手抽出腰间短刀抵住自己咽喉，"你带的人，还是玄冥阁的？"

李统领趁机翻了个滚，捂着被剑鞘砸青的小腿退到树后，嘴角咧出渗血的笑："二皇子的玄甲卫，和我家主子的暗卫，早就是一条藤上的瓜——"

"住口！"萧鸣的玄龙令"当啷"撞在佩玉上，震得苏瑾怡耳膜生疼。

他眼底的暗色翻涌如潮，伸手时袖口带起一阵风，竟将李统领喉间的话生生截断。D我`?(的D￥书?城:?? *最|:新ˉ·μ章]节o?更^新.&?快°?￥

远处马蹄声已到寺外，二十余骑玄色劲装的刺客破山门而入，为首者腰间悬着和李统领同款的虎符。

苏瑾怡瞳孔骤缩——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比晨雾更浓，左腕缠着的暗红布带，正是昨夜屠了玄甲卫前营的标记。

"张校尉！"她旋身踢起脚边的断剑，精准钉入最近刺客的肩窝，"带吴药师护好竹简书！"

张校尉的横刀早出鞘，刀光掠过三个刺客的面门："苏姑娘放心！"他声如洪钟，却在瞥见萧鸣时顿了顿——二皇子正背对着众人，玄色大氅下的手紧攥成拳，指节泛着青白。

苏瑾怡的短刀挑开刺向心口的匕首，反手划开刺客的小臂。

血珠溅在她脸上，热得发烫。

她余光瞥见李统领正往竹简书的方向挪动，突然想起孙书生昨夜的话："龙凤双玺的秘密，藏在竹简书最后一卷，只有用虎符才能解开。"

"别碰那东西！"她大喝一声，踢飞脚边的瓦当砸中李统领的后颈。

李统领踉跄着撞在供桌上，青铜烛台轰然落地，火星溅到他的玄色劲装上，腾起一缕黑烟。^r-a+n+w-e¨n!z!w′w′.`c_o`m¨

刺客们的攻势突然一滞。

为首者打了个呼哨，二十余人竟分成两队，一队继续缠住张校尉，另一队呈扇形围向苏瑾怡。

苏瑾怡背贴上冰凉的墙，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这些人的步法是"玄冥阁"的"鬼影迷踪"，她在张校尉的密报里见过详尽描述，每七步必露破绽。

"第三步。"她默念着，躲过左侧刺客的劈砍，短刀刺向右侧刺客的肋下。

那人吃痛后退，阵型果然乱了半拍。

苏瑾怡趁机冲过去，手肘撞在李统领后心，将他按在供桌上："说！

虎符和玄龙令有什么关联？"

李统领的血滴在供桌的积灰上，晕开暗红的花："你以为二皇子真的清白？

三年前玄甲卫截杀我家暗卫，他的玄龙令就出现在现场——"

"够了！"萧鸣突然出手，玄龙令化作一道寒光，精准钉入李统领脚边的青砖。

他的声音比山风更冷："苏姑娘，这些人是冲你来的。"

苏瑾怡抬头，正撞进萧鸣的视线里。

他眼底的暗潮退了些，却浮起一层她从未见过的痛楚，像被人当众撕开了最隐秘的伤口。

她握刀的手松了松——昨夜他替她裹伤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指尖轻轻擦过她腕骨上的旧疤，说："这伤，是为查二十年前的悬案留下的？"

"苏姑娘！"张校尉的横刀砍翻最后一个刺客，声音里带着焦急，"竹简书在这儿！"

苏瑾怡这才惊觉，战斗已接近尾声。

满地都是玄色劲装的尸体，血腥气混着燃尽的烛油味，呛得人眼眶发酸。

李统领瘫在供桌下，玄龙令还插在他脚边，九叠云纹在血污里泛着冷光。

萧鸣弯腰拔起玄龙令，指尖在血迹上抹了抹，却没看苏瑾怡："我送你回府。"

"不必。"苏瑾怡接过张校尉递来的竹简书，触手一片潮湿——是方才混战中溅上的血。

她盯着萧鸣腰间的玄龙令，突然想起昨夜在他书房看到的密信，末尾的落款是"墨"，和玄冥阁的暗号如出一辙。

"我还有事。"她绕过萧鸣走向寺门，竹简书的绢帛封面擦过他的大氅，"张校尉，把李统领押去大牢，我要亲自审问。"

萧鸣没有阻拦，只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