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
到达家门口,佴尔感觉有一股冰冷的预感从脊椎爬上来,手指有些僵硬的输入密码,输错了好几次,以往如果外婆听到动静肯定会来给她开门的,但这次没有。
终于输对密码后,借着阳台照进来的光,佴尔看清了客厅里的景象,瞳膜在黑暗中急速收缩,松木门框发出细微的断裂声,木刺扎进她的指腹却浑然不觉。
“外...婆?”
喉咙间挤出来的气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佴尔的声带像是被血块黏住了。
躺在地上的老人没有任何回应。
佴尔的右腿突然失去知觉,膝盖重重砸在蜿蜒流淌到门口的血泊中,瞬间浸湿她的裤子。
她的目光落在老人的脚上,现在天气转凉,老人平时很怕冷,去年冬天穿了两层棉袜,旁边鞋柜还有给她和宋时雩纳好的棉拖鞋。
见老人此时只穿了单袜,机械性的爬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住老人的脚踝,当触碰到早己冰凉的皮肤时,胃袋突然抽搐了起来,喉咙涌上酸苦的胆汁,但干呕的冲动卡在那不上不下。
佴尔颤抖的指尖触碰到外婆没再跳动的脉搏,客厅响起一阵轻微的腰椎错位的脆响,痛到首不起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是窒息般抽气了好一阵儿,鼻腔中充满着血液的铁锈味。
阳台的落地门窗没有关,凉风吹进来,女孩似乎是冷的瑟瑟发抖。
良久,将外婆抱在怀里,下巴放在外婆的头顶,安静的坐在地上,流不出任何眼泪,表情木然地看着前方,就这么抱着老人僵坐了一夜。
晨光爬上来,一夜没合眼,佴尔双眼布满血丝,脸色白的吓人,微微躬身,脸贴着老人冰凉的脸颊,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哑的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外婆,我们回家。”
帮外婆清理好身体,给老人穿上她喜欢的那件藏蓝色棉袄,衣服上有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就像烤饼干一样,佴尔很喜欢闻。
打理完后,背着老人出门了,老人的身体裹在干净的棉袄里,头靠在她的肩上,银白的发丝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像是睡着了。佴尔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像是怕颠醒了背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