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百两。
在第四个村庄,他们终于碰上了硬茬。那是一个修建在小山丘上的部落,有简陋的石墙和瞭望塔。但在张猛带着人发起的夜间强攻下,那些石头防线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攻破村寨后,他们在一个类似于神庙的石屋里,发现了真正的宝藏。那是一面用黄金捶打出来的面具,挂在石墙上,面目狰狞,双眼镶嵌着绿色的石头。海盗们粗暴地将它撬了下来,入手沉重,估摸着就不下十斤!船舱里,临时用作储藏室的隔间内,金灿灿的战利品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黄金面具、金杯、金盘子,还有各式各样的小金人,在摇曳的马灯下,散发着让人疯狂的光芒。一群海盗围着这堆金子,眼睛都红了,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这些金子都塞进自己怀里。陈祖义站在船头,吹着微咸的海风,心中的狂喜却在风中慢慢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炽热的盘算。他终于彻底明白了,在新京城时,那位年轻的监国太子朱高煦,那番看似平淡的话语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深意。这位太子爷,不是让他来当一个打家劫舍、小打小小闹的小毛贼。他是给了他一张通往巨大宝库的钥匙!这些沿海的穷苦部落,不过是守在宝库门口的乞丐,他们手中零星的金子,是从宝库里漏出来的金沙。真正的金山,在内陆!在那些能让这些部落用黄金祭祀、能随意赏赐出黄金面具的、更强大的文明手中!“南洋……算个屁!”陈祖义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海面上回荡,充满了狂傲与不屑。在南洋,他啸聚万人,称王称霸,可那又如何?他要跟大明水师斗,跟阿拉伯商人斗,还要跟各路同行抢食吃,每一口饭都吃得惊心动魄,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可在这里呢?在这里,他面对的是一群拿着铜器石器的“野人”!这里没有装备着巨炮的强大水师,没有能抵御冲锋的坚固炮台,这里……只有数不尽的、几乎是唾手可得的黄金!“回航!”陈祖义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心腹下达了命令,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亢奋和决断。“回海地!把船舱装满!下一次,咱们要干一票大的!”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回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派最得力的手下,驾着最快的船返回新京。他要将这批黄金,严格按照太子爷定下的规矩,分出三成,足额上缴!他要用这沉甸甸的黄金,向那位深不可测的太子爷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忠诚。然后,他要更多的船,更多的人!甚至……他要更好的火器!他要组织一支真正的海盗军团!沿着黄金的踪迹,去抢一下内陆那些更加富饶的地方!他,陈祖义,这条被扔到岸上的蛟龙,终于在这片新大陆,嗅到了一股混杂着黄金与鲜血的、足以让他化身为龙的滔天血腥气!当船队返回海地港时,整个营寨都沸腾了。当那些沉重的、装着黄金的箱子被抬上岸,打开的一瞬间,所有海盗都疯了。陈祖义没有理会那些狂欢的手下,他只是让张猛和王二带着亲信,将所有黄金搬入他那间最大的木屋,然后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当夜,他召集了所有船长和头目。木屋里,金子就堆在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陈祖义没有说任何鼓动的话,他拿出私掠凭证,以及需要上交三成的抢掠成果作为保护费。“都听清了?这些金子,按太子爷的规矩,交三成上去。剩下的,就是咱们的‘私有财产’!是受大秦宪法保护的!谁他娘的敢私藏瞒报,谁敢黑吃黑,不用我动手,太子爷的刀,会亲自来砍他的脑袋!”“但,”他话锋一转,拿起一块金块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猛地砸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金山,还在西边!想不想要更多?”“想!”众人齐声怒吼,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陈祖义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