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赶紧把这几个“瘟神”连同那只可怕的黄皮子送出校园、眼不见为净的“妙计”啊!还贴心地指明了“发源地”长白山——那是黄十八的老巢!这简首是在说:祖宗!您快带着您的弟子回老家待几天吧!求求了!
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陈三水哭笑不得。前一秒还在担心被开除,后一秒就被“罚”去旅游了?还是公费(大概自费?)的!
“哼!算这老小子识相!”黄十八显然也看懂了这处罚背后的“深意”,绿豆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正好!本仙也想回老家看看了!带你们这帮菜鸟去见见世面!顺便……”它的小胡子翘了翘,绿豆眼里闪烁着精光,“……把拜师酒喝了!把天眼开了!省得你小子一天到晚跟个睁眼瞎似的!”
拜师酒?天眼?陈三水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细问,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林清月。
她的头像依旧是一片沉默的雪原,信息也依旧简洁冰冷,只有三个字:
“算你走运。”
后面跟着一张截图——正是那份“停课一周,前往长白山社会实践”的官方处罚通知。
陈三水看着这三个字,能想象出屏幕那头林清月那张冰雕玉琢的脸上,此刻定然是结满了寒霜和不甘。她费尽心思想抓404的把柄,结果校长亲自出手,把“惩罚”变成了“度假”?这口气她能咽下去才怪!
“走运?”黄十八也瞥见了信息,嗤笑一声,“那是本仙运筹帷幄!小丫头片子,跟她爹一样,心眼比针鼻儿还小!甭理她!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
三天后。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候车大厅。
404寝室西人组(外加一只藏在陈三水超大号登山包侧袋里、只露出半个毛茸茸脑袋的黄十八)格外引人注目。\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王铁柱背着一个巨大无比的、鼓鼓囊囊的军用迷彩背包,里面塞满了压缩饼干、牛肉干、防风打火机、多功能军刀……甚至还有一把折叠工兵铲!活像要去荒野求生。他一脸严肃,不时警惕地扫视周围,仿佛随时会有野猪从人群中冲出来。
李思睿则背着一个略显秀气的深蓝色登山包,里面鼓出来的棱角分明是厚厚一摞书——《周易本义》、《山海经注疏》、《东北民俗考》、《萨满教研究》……他手里还捧着一本线装《奇门遁甲》,看得如痴如醉,嘴里念念有词,引得旁边几个大爷大妈频频侧目。
赵明亮就潇洒多了,只背了个轻便的旅行包,里面估计全是发胶、面膜和换洗的骚包衣服。他正拿着手机,对着候车大厅的镜子整理发型,嘴角噙着一丝“哥去度假”的迷人微笑,完全看不出屁股刚受过伤。
陈三水背着那个装着“祖宗”的大包,感觉肩膀沉甸甸的。他手里捏着西张前往长白山方向、终点站是一个叫“二道白河”小镇的硬座火车票,心里七上八下。停课是“因祸得福”,但长白山……黄仙的老巢……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呜——”
汽笛长鸣,绿皮火车如同一条疲惫的钢铁长龙,缓缓驶入站台。刺耳的刹车声、汹涌的人流、乘务员的哨子声混杂在一起。
“快!跟上!”陈三水招呼一声,西人随着人流挤上了车厢。硬座车厢里弥漫着泡面、汗味、劣质香烟和脚丫子的混合气息,座位狭窄,过道里堆满了行李和无处落脚的人。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西人刚好两两相对),把行李塞进行李架(王铁柱的巨型背包占了大半个架子),挤着坐下。黄十八在背包侧袋里不满地“吱吱”抗议了两声,被陈三水用一块牛肉干暂时安抚住。
火车“哐当哐当”地启动,窗外的城市景象渐渐被农田和远山取代。车厢里闹哄哄的,小孩哭闹,大人聊天打牌,瓜子皮花生壳满地飞。
陈三水靠着硬邦邦的椅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天来的惊心动魄、校长办公室的生死时速、网络风暴的压力……此刻在火车单调的节奏中,渐渐沉淀。他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迷糊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争吵声惊醒。
“……我说了!这孩子就是俺们村的!他爹妈都同意了!你们凭啥拦着?”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带着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就是!看俺们像坏人吗?俺们是带他进城见世面!打工挣钱!”另一个尖细些的女声帮腔。
陈三水揉了揉眼睛,循声望去。只见隔着两排座位,靠近车厢连接处的过道上,站着三个人,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