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丹砂正悄然渗入她的指甲缝。那些朱砂里藏着陆沉用本命精血绘制的反向追踪符。

当更夫敲响亥时的梆子时，陆沉突然开口："雪灵芝要配三百年份的才有效。"

苏清玥身形骤僵。

"就像噬心蛊，需要每月初一服用解药。"陆沉依旧背对着她整理药柜，"但若将解药混入养颜丹的七步醉成分..."

青玉丹炉突然发出嗡鸣。苏清玥袖中的玉简剧烈发烫，烫得她腕间魔纹都泛起不正常的紫光。她这才惊觉，假丹方上所谓"玄冰"的描述，分明是陆沉根据她体内蛊毒特性量身定制的陷阱。

"你！"

"子时前。"陆沉终于转身，丹炉映得他眉眼如淬火的剑，"足够商会发现他们偷到的是催命符了。"

***

黎明前的宗门议事厅烛火通明。守旧派长老将青铜阵盘砸在陆沉面前，盘上浮现的正是苏清玥传递假丹方给黑衣人的画面。

"勾结魔道！"长老的白须无风自动，"按宗规当废去修为！"

陆沉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留影玉。灵力催动下，画面里黑衣人的斗篷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绣着九瓣莲的里衬——正是守旧派暗卫的标记。

"原来长老的阵盘还能倒放？"陆沉指尖轻点，影像突然回溯到苏清玥腕间魔纹发作的场景，"噬心蛊每月发作时，会先侵蚀哪条经脉来着？"

长老脸色骤变。他当然认得那魔纹走向——与他三百年前中过的蛊毒一模一样。

晨钟撞碎最后一丝夜色时，陆沉己经走出十丈远。他摩挲着袖中发热的追踪符，感应到苏清玥正被商会押往某个水气氤氲的方向。青玉丹炉在掌心微微震动，炉底阴阳鱼图案指向正东——那里是传说中能解百蛊的"千浪礁"。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声。守旧派长老摔了茶盏，却始终没敢捏碎那枚记录真相的留影玉。晨光穿过窗纸，将满地瓷片照得如同散落的算珠，仿佛在清算这场博弈里谁才是真正的输家。

陆沉踏着满地碎光走向山门。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他袖中的追踪符突然自燃成灰，却在灰烬里凝出半幅海图——正是千浪礁的方位，以及一个被红圈标记的日期：下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