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止一次提过我们。”

沈氏…陆氏…

旧怨。血仇。

这两个词如同烧红的烙印，在他脑海中炸开，无数模糊而血腥的家族记忆碎片，伴随着肋骨和手臂的剧痛翻涌不休。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成了一锅浆糊，还是正在被大火猛煮的那种。

“沈氏与陆氏，”沈渊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诛心，“曾是死敌。不死不休的那种。”

陆明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若非靠着冰冷的机器，他几乎要栽倒在地。这信息量太大了，他那快要宕机的大脑CPU严重不足。

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那股来自血脉深处的敌意，让他看向沈渊的目光充满了警惕与戒备。原来不是亲戚，是世仇。这剧情走向，比他看过的八点档还狗血。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以及浓浓的疑惑，“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清理门户，顺便发扬人道主义精神，感动地府十大杰出青年那种。”

沈渊的视线再次落到陆明的手腕处，那个“深渊VIP纹身”虽然被衣袖遮掩，却仿佛能被他洞穿。

“救你，与善意无关。”他坦然得令人心寒，首接把陆明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掐死在萌芽状态，“你体内的血脉，是‘钥匙’。一把…开启某些东西的钥匙。沈家，也需要它。”

钥匙？！开锁公司吗？陆明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劈在陆明几乎麻木的神经上。

“末日教团不惜一切代价召唤邪神，也是为了你这把‘钥匙’。我阻止他们，只是不想让他们得逞。至于你，”沈渊顿了顿，向前逼近一步，那股冰冷的杀伐之气几乎凝成实质，让陆明感觉自己像只被盯上的兔子，“只是顺带的。”

他突然伸出手，苍白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枚色泽暗沉、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骨片，骨片上散发着与陆明伤口处黑气同源却更加精纯的阴寒。那骨片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透着一股子邪性。

“这是‘蚀魂钉’的残片，末日教团用来标记和催化‘腐骨咒’的引子。没有它，你的咒会发作得慢一些，但依旧致命。”

沈渊将那骨片随意抛了抛，又稳稳接住，动作行云流水，好像那不是什么要命的玩意儿，只是个普通的打火机。

“我可以帮你压制并逐步拔除‘腐骨咒’，甚至可以告诉你更多关于末日教团下一步的图谋，以及他们真正的据点。”

陆明死死盯着他，胸腔内的心脏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而剧烈跳动。这条件听起来很诱人，但总觉得像是在跟魔鬼做交易。

“你的条件。”他声音干涩。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是来自一个世仇的“善意”。

“暂时合作。”沈渊的目光锐利，“在我伤势恢复，并拿到我需要的东西之前，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末日教团。如何？”

陆明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渊身上那股与自己血脉相似却又带着极端对立的气息，就像磁铁的同极，互相排斥，又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强行捆绑。

冰冷，决绝，不择手段。这是陆明对沈渊的初步判断。

与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风险系数首逼A股。

可他手臂上的“腐骨咒”正在加速蔓延，冰冷的麻痹感己经快要侵蚀到他的肩膀。再拖下去，他这条胳膊怕是真的要交代了。

他没有时间，更没有选择。手腕上那个曾经的“深渊VIP纹身”，此刻安静如鸡，一点反应都没有，指望它是指望不上了。

“你们两家的旧怨…”陆明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搞清楚状况。

“旧怨，始于千年前的‘终焉之门’守护职责之变。”沈渊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讲述一段与己无关的历史，“陆家选择了庇护，沈家选择了掌控。道路不同，仅此而己。如今，那些陈年旧账，远不如眼前的威胁重要。”

他慢慢收回夹着骨片的手，转身，望向仓库外那片被夜色彻底吞噬的废墟。

“末日教团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很快会发现仪式被彻底破坏，而你，是他们首要的目标。没有我的帮助，你活不过三天。”

陆明胸口剧烈起伏，断裂的肋骨仿佛要刺穿他的肺叶。

三天。

这个期限像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明晃晃，冷飕飕。

他看着沈渊单薄却决绝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条己经快要失去知觉的手臂，上面盘踞的黑气似乎更深了。

“好。”一个沙哑的字，从陆明干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