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从现在开始,暂时归我保管。′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沈渊那句话,在陆明脑子里自动循环播放,还带上了冰碴儿。他蜷在冰冷的机器残骸后,新愈合的伤疤不时抽痛,是“腐骨咒”的余孽,还是沈渊那家伙留下的“防伪标识”,真不好说。
肋骨的钝痛更是个敬业的闹钟,时刻提醒他这场“合作”的本质——趁火打劫,外加人生抵押。
“保管费……”陆明扯了扯嘴角,想给个嘲讽的笑,结果牵动内伤,又是一口带着铁锈味的血沫子呛了出来。他妈的,老子堂堂陆家独苗,什么时候活得这么憋屈,命都得按时交“月租”了?沈渊那小子,怕不是上辈子是开当铺的,业务这么熟练。这KPI,算是彻底跟沈哥捆绑销售了,买一赠一,赠的是他这条小命。
城市的喧嚣,隔着仓库薄薄的铁皮墙,像无数根针,扎得人耳膜生疼,透着一股让人心慌的躁动。
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惨白的灯光刺得他眼睛一阵发酸。
一个经过三重加密的陌生号码。这种号码,通常只跟天大的麻烦配套。
陆明喉结艰难地动了动,按了接通。
“小陆!小陆!出大事了!”电话那头,潘家园古玩店那个邋遢老头,声音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城西,城南,还有好几个老居民区……全他妈乱套了!锅碗瓢盆齐飞,鸡飞狗跳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老头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惊惶和一点点哭腔,“不是一般的乱!是疯了!好多人,眼睛都红了,跟得了狂犬病似的,逮谁咬谁,见着能砸的绝不放过!嘴里胡说八道,一会儿喊撞鬼了,一会儿喊神仙下凡了!官方那些人,警车呜哇呜哇地开过去,顶个屁用!就说是集体癔症,还煞有介事地搞了个什么‘新型病毒引发的群体性应激心理障碍’的通报,我呸!糊弄鬼呢!”
“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或者,说什么特别的胡话?”陆明心口猛地一抽,沈渊那张死人脸,以及光幕中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在他脑子里快速交错闪过。!优!品·晓-说′罔! ¢已/发^布!罪*辛,章^結·
“记号?黑气!好多人身上都冒黑气!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跟那烧了煤球的烟似的!还有,他们嘴里都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怪话,叽里咕噜的,跟和尚念经似的,又像是哪个山沟沟里的土话,听着就让人汗毛倒竖,首犯恶心!”
陆明的心,一寸寸往冰窖里沉。
集体癔症?新型病毒?官方这甩锅水平,真是与时俱进。
“我马上过去。”他猛地掐断电话,强忍着肋骨断裂处传来的锥心剧痛,扶着锈迹斑斑的机器外壳,咬着牙,一点点从地上撑起来。每动一下,骨头茬子互相问候的声音都清晰得让他首咧嘴。这破身体,再折腾几下,怕是真的要提前报废了。
城西,昔日灯火辉煌、人流如织的步行商业街,此刻像是被巨型战争机器碾过一遍。
沿街店铺的玻璃橱窗碎得像蜘蛛网,商品和碎玻璃渣混在一起,撒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电路烧焦的糊味、垃圾的腐臭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让人反胃的甜腥气。
刺耳的警笛声、救护车急促的呼啸声、人群惊恐绝望的尖叫哭喊声、重物砸落在地的沉闷巨响,以及一种压抑的、野兽般的低沉嘶吼,混杂在一起,谱成了一曲人间炼狱的背景乐。
一个穿着高档定制西装的中年男人,此刻双眼赤红,瞳孔散得找不到焦点,嘴角挂着恶心的白色涎沫,名牌衬衫被撕扯得不成样子,露出下面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的胸膛。_墈·书¨屋`晓,说?枉· ,已?发*布¨醉,薪¨蟑′劫-他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正用脑袋死命撞击着一家己经拉下厚重卷帘门的金店,发出“咚咚咚”的骇人巨响,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愤怒咆哮,很快吸引了更多同样状态的人围拢过来,疯了一样地加入破坏。
不远处,一个穿着校服、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狼狈地摔倒在地,纤细的脚踝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断了。她脸上挂满泪痕,惊恐地尖叫,手脚并用地试图向后挪动,想要逃离。但一只枯瘦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脚踝,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眼神狂热得吓人的老妇人。老妇人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笑容,嘴里念念有词,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了一块边缘还沾着暗红色血污的砖头,眼看就要砸下。
“放开她!”陆明一声低喝,也顾不上身体里叫嚣的剧痛,脚下猛地发力,一个箭步如同捕食的猎豹,瞬间跨过数米距离,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