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能翻案的人。”
“现在副卷烧了,可这份名单……一旦落到别人手里……”
“就成了催命符。”陈渐冷冷接道,“东厂余线不是在烧纸,是在杀人。”
“杀一批不该活着的人。”
“也杀一批未来可能替我们说话的人。”
与此同时,皇城南街,连续两起夜杀。
一个是太常寺旧吏,一个是边防退役的火堂档吏,死法相同:喉骨碎、指骨折、口中塞灰。
苏子轩赶去验尸,回来后就一句话:
“是‘三声杀’。”
这是天下司旧时代一种专杀术:杀人只留三声,一声割喉、一声落地、一声沉默。用来处理“熟人”。
这术法十年前就被禁了,现在重新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烟墨旧案,被重新激活了。
陈渐合上名单,起身。
“从现在起,进入御前预审状态。”
“凡被列入旧图名单者,活的,传召;死的,复核;失踪的,全京通缉。”
苏子轩皱眉:“你确定?你这一口气点二十多个名字,那太后也保不住你。”
“不是她保我。”
陈渐回头看向窗外,天边一缕微光穿过乌云。
“是这纸保我。”
“它不认人,只认死字。”
当天中午,承天门外张榜公示:
【御前审官陈渐奉旨启动“烟墨旧案预审”,自即日起三日内,凡曾列名旧卷者,不得离京一步,违者论罪从军法。】
京城震动。
有老官当场晕倒,有新吏连夜搬离官署,更有人写血书请辞——
“臣非其人,愿自查,不敢再参朝。”
太后夜阅折子,冷冷问身旁老女官:
“你说,陈渐这是要干什么?”
“是要把‘朝’给扒了。”
“他这是给谁递刀?”
“可能……是给褚言。”
太后没说话,半晌后起身,命人传令:
“召褚言入殿议事。”
东署。
褚言把最后一份边防调令批完,接过苏子轩送来的口信,只看了一眼,就站起身披甲:“走吧。”
“她终于坐不住了。”
御前寝殿。
太后坐在主位,左右皆空,单独留褚言入殿。
“我不想废话。”她语速极快,“陈渐在杀人。”
“他在救人。”
“你别替他说话。”
“我没替他说,我只是在帮你想想——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太后盯着他:“我要江山安稳。”
“那你就不该养马天林。”
“我后悔了。”
“太迟了。”
褚言顿了顿,又问:“那你现在,是想杀陈渐,还是扶他?”
太后缓缓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