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笔说了句:“迟来的忠诚,值不值另说,但既然到了,就收。”
李桃坐在门槛上,剥着一颗青橘丢进嘴里,说了一句:“从今天起,谁再动我们的人,不管在哪,都的死。”
她说的轻松,可堂里的人全知道,这不是玩笑。
这叫规矩。
图主不讲情面。
但讲规矩。
动图主的人,就的死。
动图主的官,也的死。
动图主的兵,更的死。
规矩,一旦立下,就没人能破。
哪怕是旧官,哪怕是郡守,哪怕是从前是爷,现在也的跪着。
文昌的血教了大家一课。
这课教完了,接下来,就是图主要教长阳整座城的那一课了。
文昌归了。
但朝廷没闲着。
第三天午后,长阳南门又来了马车,马车后头拖着一口黑漆木箱,盖着青布,车头挂着“钦使入城”四个大字。
街口百姓看着那旗子,有几个还撇嘴笑了:“朝廷派人来了?来找骂的吧。”
“上次那个老太监还没把屁股上的伤养好吧?”
“这回是三省的,估计皮厚点。”
这马车一直晃晃悠悠到了正案堂门口,两个穿灰袍的中年男人先跳下来,一个拎着木箱,一个抱着文书卷宗,跟在后面的,是个穿蟒袍的瘦长男人。
“长阳图主在此?”
声音不大,但嚣张的要死。
堂口守卫把火铳一横:“你谁啊?想见图主,也的报个名。”
那人一挑眉毛,笑的跟抹了猪油似的:“三省刑科通判,林修。奉旨调阅图案案卷,宣调图主亲审冤案十件之误。”
“还请——”
他话还没说完,堂门开了。
陈渐坐在最里头,懒的起身,招了招手:“行了,别装了,进来吧。老子知道你不是来查案的,你是来给东厂当眼线的。”
林修笑了笑,甩了下袖子,走进堂内,也不行礼,站着就开口了:“图主也未免太狂。你是图主,不是王侯。还要不要朝廷的规矩了?”
陈渐一抬下巴:“你说这话的样子跟佟老七一模一样。刚好那断头台还热着,要不要你也试试?”
林修脸色顿时一僵:“图主莫要玩笑,我乃三省正官,身负御旨,你敢动我,那是抗命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