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卡车,司机是个满脸褶子的老汉。
"丫头,手咋了?"老汉瞥见她血迹斑斑的袖子。
余小麦把伤口藏到身后:"被铁丝刮的。"
车开过野麦子之家正门时,她看见赵医生正在训话,十几个穿病号服的人低头站着。其中有个人抬头望向卡车,蓝布衫在晨风中飘荡——是芳芳的母亲!老太太眼神清明,哪有半分疯癫。
卡车转弯时,余小麦终于看清福利院全貌。灰白色建筑群像块发霉的蛋糕,西墙那棵松树格外醒目。树干上的刻痕突然有了新的解读——那不是"正"字,而是用指甲抠出的"玉"字,是芳芳大名"周小玉"的缩写!
饲料袋粗糙的纤维摩擦着脸颊。余小麦在颠簸中摸到内衣夹层里的证据,那里还藏着半截铅笔和一团染血的铁丝。
"叔,"她突然问司机,"您见过蜂蜇伤的人吗?"
老汉不明所以:"肿得跟馒头似的。"
"那蜂呢?"
"蛰完人就死喽。"
余小麦望向后视镜。福利院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而前方道路尽头,城市轮廓正在朝阳中浮现。她握紧手术刀片,掌心传来的刺痛像某种提醒—— 有些虫子,天生就带着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