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发紧,"前朝方士用春分午时斩的童男指骨煨火,可令茶汤倒映千里之外的景象。"
谢琅突然掀翻茶案。底层暗格弹出一册《宣和历》,墨迹在茶汽中扭曲重组,最终定格成荧惑守心的星象图。.k¨a*n′s~h¨u+q+u′n?.¢c,o?m/他盯着历书上被虫蛀的日期——正是三年前先帝驾崩那夜的干支。
春分宴·午时**
垂拱殿内,三十六道"均分阴阳"的春膳令人称奇。沈知白执银刀切开"春分蛋",流心蛋黄竟凝成太极图案:"此蛋取春分当日卯时初刻的朝阳之色,用惊蛰雨水调和朱砂绘制。"
枢密使章惇突然发难:"沈待诏可知《齐民要术》记载,春分祭日需用玄酒?你这'太牢三牲'的摆盘..."他掀开鎏金鼎,鼎中牛腹突然裂开,露出用糖霜写的西夏调兵令。
"大人说的是这种'玄酒'么?"裴砚之拍开酒坛泥封,墨色酒液倾入玉碗竟浮出星图,"此酒以冬至雪水酿制,混入春分头茬艾草灰,恰可显影..."他忽然将酒泼向章惇袖口,布料遇酒显出血书,正是三年前玉门关守将的绝命书。
沈知白趁机展开《二十四番花信风图》:"诸位请看,此刻园中盛开的是春分一候海棠。"她摘下一朵掷入酒坛,花瓣瞬间溶解成靛蓝色,"《天工开物》有载,这种西海海棠遇碱性水会变蓝——就像枢密院上月采购的三十船硝石!"
殿外突然雷声大作,沈知白掀开《春雷启蛰图》,画中闪电纹竟是用磁石粉绘制。她将画轴贴近浑天仪,磁针疯狂旋转:"此刻天象正应《乙巳占》所载'雷发非时,主奸佞在侧'!"
贵妃的金护甲突然断裂,露出内侧刻着的西夏狼图腾。裴砚之的湛卢剑已架在她颈间:"娘娘可还记得,十二年前那个装着反书的梅瓶?"他抖开从玄鸟羹食盒夹层找到的密信,"这种'镜书'需用春分正午的阳光反射解读——就像这样!"
铜镜折射的光斑投在《春分宴乐图》上,乐师手中的箜篌竟化作陇西地形图。沈知白蘸取玄酒在图中一点:"此处便是三十万两军饷的埋藏地,用父亲独创的'节气砂'做标记,遇雷雨便会显形!"
惊雷劈开殿角青铜鼎的瞬间,砂土中迸出耀眼的银光。沈知白在暴雨中展开父亲遗留的《天工谱》,泛黄的纸页上梅雪交缠的徽记正与满天闪电共鸣:"梅魄铸剑十二载,终在春分斩狼烟!"
裴砚之拾起被雷击落的西夏狼旗,旗面焦痕恰好拼出"东风解冻"的谶言。他望向正在校准浑天仪的沈知白,见她发间玉簪在电光中流转星辉,恍然惊觉《推背图》第四象"日月当空"之兆,正在这惊雷中悄然应验。
子夜更鼓响起时,御花园的汉代编钟无风自鸣。沈知白循声追至冷宫废井,发现谢琅正用银针挑取井壁青苔。月光下,针尖挑起的根本不是苔藓,而是无数细如发丝的朱砂线条,正缓缓拼合成《千里江山图》遗失的樊州关隘。
"你看井底。"谢琅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震颤。沈知白俯身时,腰间祖传的螭纹玉珏突然滚烫如炭——井水倒映的根本不是星空,而是密密麻麻的《虢国夫人游春图》矾水暗记,正随着钟声频率变幻成三垣二十八宿的排列。
沈知白突然想起春分黎明折断的鼠须笔。当时未及细看的墨渍星图,此刻正在井水中完美重现。他伸手想抓住谢琅,却见对方从袖中抖出一幅绢本——正是《千里江山图》缺失的樊州部分,画上山脉纹理与井壁朱砂线条严丝合缝。
"这不是巧合。"谢琅将画绢浸入井水,墨色瞬间褪尽,浮现出用白露柏子露写的密文。沈知白突然按住自己剧痛的左眼——当年师父传授"画龙点睛"秘术时,曾说过这世上唯有一种东西能破此法:"阴阳劫起时,玉龙吟处见真章。"
废井深处传来玉石相击的清越声响。谢琅的银针突然指向沈知白咽喉:"三年前先帝喝的最后一盏茶,是不是你调的骨饮茶?"月光照在针尖,映出针身上刻着的微型《月令七十二候》全文,其中"春分三候"的朱砂批注正与杏酪寒具渗出的字迹一模一样。
沈知白喉结微动,银针冷光在他颈间凝成一点寒星。远处编钟声忽转急促,井底玉击声竟与之形成奇特的宫商对应。他忽然低笑出声,左眼瞳孔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师父没告诉你么?画龙点睛需以命火为引,而骨饮茶......"话音未落,他腰间玉珏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谢琅疾退三步,见那井水中的星宿倒影正疯狂旋转,将浸入的绢本绞成螺旋状的纸浆。沈知白撕开右袖,露